不過很快,沈萱便意識到這份奇怪的信任感是從何而來。
準確的說其實就是一種心理作用。
他一直在強調著希望自己可以多去了解他一些,同時他說的那麼多,從觀感上看又很像是在主動坦白,這些都在無形提升著信任感。
關鍵他是主動而為,包括他表現出來的那種他認為他自己真的還不錯的感覺,都在無形中顯示出了他的底氣。
但,那又如何呢?
因為仔細想想後,他的這種看似坦白真誠的方式,其實是更過分的。
他憑什麼心安理得?
他憑什麼覺得自己還不錯?
他這種坦誠就等同於把難題全拋給了別人,他很不負責的將別人直接置於道德拷問的兩難之中,左右不是人。
他怎麼可以這樣啊??
只是,話又說回來,不這樣他又能怎樣呢?
還有徐沐璇,她那邊是什麼情況,許江河也是這樣對她的嗎?
然後呢?她沒有翻臉?任由著他這樣過分?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矛盾。
沈萱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一下,還是好好聽課吧。
……
另一邊。
許江河回到酒店。
他還是有些拿不準沈博士的心思,不確定她接下來會是什麼反應。
不過問題也不大,許江河自認為自己分寸拿捏的很好,很會避重就輕。
他說什麼了嗎?承認了什麼嗎?雖然羅裡吧嗦的一大堆,但仔細一想,重點全都避過了。
怎麼?我現在不想戀愛,只想好好搞事業,這也有錯,這也該死?
其實說什麼不重要,關鍵是看做什麼,但做什麼是需要一定的時間和事件來佐證和做實。
總之,不急,優勢在我。
許江河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河豚大小姐雖沒有電話,但扣扣上果然是有留言的。
就一句:“你到滬上了?”
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多,那會兒許江河正在跟沈萱一起吃飯。
許江河趕緊回訊息:“到了到了,十一點就到了,剛吃過飯,休息準備一下就去交大。”
發完這一句,立馬跟上一句,轉移重點:“你呢,在幹嘛?”
很快,那頭回訊息了:“和誰吃的?”
許江河這就很頭疼。
不是,我問你在幹嘛呢?
大小姐你這是幹嘛?
怎麼辦?
怎麼回?
說實話還是編謊話?
許江河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真是有點過分的,他竟然絲毫不心虛理虧。
包括中午跟沈博士說那些的時候,他說著說著,尤其是細數自己的不容易時,居然還有幾分自我感動,真心覺得自己很不錯。
不過說實話,這沒有問題,就應該這樣。
真正的壞人都有一套閉環的自我邏輯,低階一點的讓自己相信,高階一點的讓別人認同,最頂級的不知是讓別人認同,還要讓別人共情。
而且,說個更操蛋的東西,就是現實裡,往往壞人比好人更容易得到大眾的共情,你說這找誰說理去?
很快,河豚又發來一句:“人呢?”
許江河想想後,回:“幹嘛問這個?”
迴避就是一種回答。
很顯然,大小姐已經得到答案了。
等了一會兒,河豚:“你什麼意思?”
許江河:“我不想撒謊”
河豚:“?”
許江河:“我倆就過年前見了一次面,去看了一下老班,一直到現在,所以我來滬上,能聚肯定要聚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