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丙哈哈笑說:“陳老師,你小心了。”
陳廷完全沒搞清楚狀況,被笑得弄糊塗了,納悶地環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也跟著笑了笑,雖然笑得很心虛。
如果用彭羽的話來講,我和陳廷也不是一國的。
實習時,白霖的爸爸在城西給她物色了一處房產,說是房價漲得厲害,先給她置業,然後才有落腳點讓她無後顧之憂地打拼天下。
然後,白霖讓我們去一起參謀下那房子如何。
小區不在鬧市區,周邊還有待開發,但是那個架勢完全是本市高檔住宅。
趙小棠感慨:“原來,這個世界上最靠得住的不是自己,也不是自己的男人,而是有錢的爹。”
白霖一個白眼朝她橫過去。
過了會兒,白霖在車裡用一種不確定的詢問口氣問我說:“小桐,你是本地人,你覺得怎麼樣?”
我說:“挺好啊,真的。雖然有點貴,但是周邊環境不錯,肯定能升值。”
“你還覺得不錯啊。我就覺得離市中心太遠了,沒整體開發出來之前,真冷清。”寬闊的馬路邊全是待建的住宅,一路上沒有什麼人煙,也鮮有看到生活氣息。唯一的商業店鋪,都是名車的4S店。
所以白霖又嘮叨:“你們看,買什麼都不方便。”
我指著車窗外的一家鮮麗的4S店,很誠懇地說:“怎麼說什麼都不方便呢。買保時捷不是就挺方便的麼。”
白霖:“……”
宋琪琪:“……”
2、
有一次終於耐不住相思,壯著膽撥了他的號碼。我正忐忑地琢磨自己開場白要怎麼說的時候,才發現另一頭迎接我的居然是那個使用者關機的提示音。
後來多試幾次,聽到的都是同樣的回覆。於是,漸漸地將撥他電話這個事情,當成無聊時候打發時間的工具。
六月下旬,這個城市突然就像進入三伏天一樣,據說全城的空調都脫銷了。
週五的下午,終於迎來了一場大雨。雨從六點多一直下到半夜,才終於消去了部分暑氣。
第二天起床,我站在陽臺上暢快地呼吸著涼快的空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然後就去上廁所。
一蹲下去,發現手機在褲袋裡,於是取出來拿在手中把玩。
然後,翻開通話記錄,看到慕承和的名字,隨手就撥了出去。沒想到那個習以為常的關機提示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有節奏的響鈴聲。
我的腦子,倏地就懵了,在我還沒有做出下一步反應的時候,電話就被接通了。
“喂——”慕承和說。
於是,我終於聽到了那個在我的世界中消失了接近三個月的聲音。
在這三個月我無數次地在腦海中彩排過,要是電話突然通了,我該如何措辭才顯得不唐突。可是我千猜萬想,卻沒料到最後竟然是這麼個場景——我蹲在廁所裡,手上拿著手機,然後另一頭的慕承和說話了。
“呃——”我冒了一個含糊的音,只覺得天氣又猛地燥熱起來,額頭在滴汗。
“是薛桐麼?”慕承和問。
“嗯。是我,慕老師。”
“好久不見,”他說,“我前段時間出差去了,沒想到一回來就接到你電話。”
“嘿嘿。”我傻笑。
“你在哪兒?”
“我……”我只能撒謊說,“我在教室。”
我一邊起身回答他,一邊單手提起褲子,然後習慣性地轉身按下水衝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才驚覺接下來的響動會讓他充分地感受到,我肯定不是在教室。
一秒鐘後,水箱無可挽回地“嘩啦——”一下,發出巨大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