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彎,終於展露了笑顏。
“說了怕你不高興,你說的事兒我還真是沒什麼印象了。我滿十歲的時候祖父讓我學做賬,我便是每隔幾個月去一次錢莊,幫著祖父去和掌櫃的對盤營,我……”
看著白聿熙眼中漸濃的歉意,芙香連忙擺了擺手,“三哥別誤會,我說這番話可不是要讓三哥感覺抱歉的。我那時候是特意用炭灰抹黑了臉,又穿的破破爛爛,全身上下沒個乾淨的地方,我這麼大點兒的小人,三哥肯定是沒什麼印象的。”她那時候,和路邊普通的小叫花子根本沒有兩般,白聿熙認不出來是正常的。
頓了頓,芙香直言道,“我之所以告訴三哥,是想讓三哥知道,你當年一個無意的善舉,是救了我的命。這份恩情,芙香無以回報。”
“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看著芙香認真的表情,白聿熙笑了笑,忽而眼眸一沉,緩緩開口道,“你應說,這本就是我們兩個的緣分!”
還沒來得及等緋紅遮蓋了芙香的臉頰,白聿熙卻覺得眼下的時機再好不過了,便又緊接著說道,“那宣界的魏家,是祖父那一輩就定下的親,本是去年就應該成的婚事,又硬生生的被魏家的人給壓到了後年,就連家父也有些不悅了。”
“為何?”照霍衍的說法,是魏家想多留長女幾年,兩家這才遲遲未定婚期的。可是到了白聿熙這裡,卻變成了是魏家硬要拖著婚事不辦的。
白聿熙搖搖頭,“之前也一直未將這件事兒放在心上,你知道,於我們這般身份,婚姻大事想要自己做主是很難的。”
芙香明瞭的點點頭,霍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對,所以不管是宣界魏家還是什麼地兒的什麼家,於我來說其實都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是……”只輕語了兩個字,卻沒了下文。可是此時的白聿熙正深情的凝望著面前嬌柔嫵媚的女子,牽著她的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鬆開過。
雖然沒有明言,但是說到這裡,若是芙香還不懂的話便真的可以用痴傻來形容了。她好不容易涼下來的臉蛋瞬間又是一片燥熱,“三哥,我不需要你的承諾,有心,就夠了。”
這是芙香第一次大膽的回應白聿熙。她捨不得將眼前的美好和溫暖鬆開放手,她也不願意再讓自己後悔一次。能得一心人,哪怕沒有名沒有分,只要是白聿熙,她也心甘情願!
臨湖月下,兩人又輕聲細語的聊了一會兒,直到更生露重了,白聿熙方才依依不捨的帶著芙香出了悠然不問。
從前他一人走,只覺得悠然不問後門的山路又長又小,蜿蜒曲折的很讓他不厭其煩。可如今有了芙香,這枯燥無趣的山路也變的情意綿綿起來。
他本是想先送芙香回茶舍的,可是因為有林子在,自然是多了一份安全的保障,再加時辰也不早了,所以芙香便再三婉拒了。
見芙香堅持,白聿熙只能作罷,對於侯府的事又勸慰了她幾句以後才目送林子駕著馬車遠去。隨後他便折回了身,遠遠的,有將離牽著兩匹高頭駿馬在杉樹下等他。
夜已深絕,又剛和芙香暢聊一番,白聿熙此刻心情頗好,便也是沒有太在意四周的動靜。以至於他沒有發現待他和將離策馬而去的時候,從身後漆黑一片的林子裡慢慢踱步而出了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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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夜色下,白聿熙策馬而奔,卻在行至南詠街的時候,雙手牽了韁繩,刻意放慢了速度。將離不解,卻也默默無聞的跟在他的身後。
忽然白聿熙猛的調轉了馬頭,往城牆處行去,將離連忙跟著轉頭,等到趕上了白聿熙之後,發現他正怔怔的看著面前的千石城牆沉思。
“將離,有什麼話就說?”一路上,白聿熙不是沒有看出將離的欲言又止。只是那時他腦子裡全都是芙香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