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和你爸差不多,都搞什麼公司呢。聽說,還搞出了挺大名堂。我沒打聽,不太清楚。要想知道,自己去問你張阿姨去。”老爺子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每個人都有故事,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經歷,每個人都有與命運的抗爭的慷慨激昂,每個人都有隨波逐流的無可奈何。
餘生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在想,這位張阿姨到底在父親的生命裡扮演著什麼樣的一個角色,才能讓他時不時的提起她。
不過,這種好奇僅僅是在他的心裡,他從來沒有詢問過。有些事情不能多問,有些事情不能多嘴。
吉普車回到了大院,大院裡也貼上了紅色的春聯,掛起了紅色的燈籠。儘管這裡的氣氛比外面要稍微緊張一些,但還是充滿了年味。
餘生跟著爺爺下了車,穿過已經把雪掃淨的路,回到了屋子裡。
屋內大廳的椅子上,坐著一位小老太太。她是餘生的小奶奶,餘老爺子的小老婆。餘老爺子的原配,也就是餘鐵成的母親,在抗戰結束前夕,因為一次任務失敗,死在了日本人的槍下。
餘生的小奶奶,是後來全國解放了,餘老爺子在後方療養院養傷的時候,療養院的護士。組織上讓他們倆結婚在一起。
餘老爺子和她有一個女兒,是餘生的小姑姑。她作為一名護士,在越南戰爭期間,被派往位於越南的戰地醫院。
按理說戰爭期間,任何一方都不應該攻打戰地醫院。但是,越南人卻心狠手辣的偷襲了醫院,餘生的姑姑因此犧牲了。
那是一九七九年三月十二日,餘老爺子在收到餘生姑姑的陣亡通知書後,立即動用關係,把餘鐵成從前線調了回來。
之後的幾年時間裡,餘鐵成一直拒絕與餘老爺子交流。老爺子的這種行為,讓他餘鐵成成為什麼了?臨陣脫逃的逃兵?
他不怕死,但卻怕這樣戳脊梁骨的話。
他質問餘老爺子,為什麼把自己從前線調回來時。餘老爺子的話也說的很簡單。
“老子死了兩個兒子一個姑娘了,不差你一個。白髮人送黑髮人我不怕。但是,你想想生生,他可就你一個爸爸,你死了,他怎麼辦?”
餘老爺子的這段話把餘鐵成說的啞口無言,雖然他依舊覺得老爺子這樣做不對,自己對不起還在戰場的上有。但是,卻沒有那麼針鋒相對,針尖對麥芒了。
好在在七九年的三月十六日,戰事結束了。餘鐵成原本所在的部隊,沒有遇到勁敵,幾乎沒有傷亡,不然他會自責一輩子的。
這件事情後,餘鐵成過了一年左右的閒職生活,一九八零年六月中旬,他突然被通知轉業,前往山齊省工作。
不用說,這又是餘老爺子的手筆了。
“你們都回來了啊!”餘老爺子比他小了將近二十歲的小老婆,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別看她比餘老爺子小了將近二十歲。但是因為親生女兒死了的緣故,她的精氣神不好,身體條件也一路向下。
不是她照顧餘老爺子,反而是餘老爺子照顧她了。
她沒有跟著去公墓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個。
“嗯,回來了,回來了。怎麼就你在這,子珍呢?”餘老爺子問道。
“她啊,去給我準備早飯去了。我說不用不用,你們都吃過了不用管我,她卻非要去。”小老太太回答道。
對於對於絕大多數普通人來說,過年期間,是一段難得的休息時光。◇↓,而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過年比工作上班還辛苦。因為,過年時間是一個特別好的維護人脈關係的時間。禮尚往來,送進送出,有時候一天看到的人,比工作的時候,一天看到的人多多了。
餘老爺子的住處,也是這個樣子。
從烈士陵園回來,剛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