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整個話劇中心,就數時宜最和自己親近了。說白了,這不大的話劇中心也和娛樂圈似的,水深的很,演員、配音表面上一團和氣,一到選角的時候,個個原形畢露。
“掐著這身馬甲演個一兩個小時,也不是我等凡人能吃消的。”時宜正愁沒有紙巾擦手,墨綠色的禮服上不知何時蹭了個油印,只好說道:“我先去個洗手間,等會兒點名的時候,幫我說一下。”
“去吧,幫我拿張紙巾來。”
時宜拖著禮服,墨綠色的裙襬一層層地鋪疊下來,像海上翻滾的浪花,踏著黑色的緞帶小高跟,叮咚作響,暗歎還好這不是長裙,不然上個廁所都不能自理了。但是上帝要是想安排一場事故的發生,才不管你的裙襬長不長呢!
一個急轉彎兒就撞到人身上,時宜捂著鼻子,踉蹌著往後退後了幾步,卻踩到了自己的裙襬,眼看就要摔倒,一雙手穩穩地扶住了自己,時宜抬頭看去,咦,竟是傅景譽。
饒是時宜這樣不關注娛樂圈的人,也知道這大名鼎鼎的傅景譽,實力派影帝,作品好的沒話說,實打實的收視保證。時宜眨了眨眼睛,真人比電視上還好看呢,要是讓秦佳知道自己這會兒正躺在她男神的懷裡,還不把……等等,懷裡!
時宜趕緊站起來,撫了撫裙襬,連忙淑女狀:“真是不好意思。”秦佳對時宜最大的評價就是——裝,太能裝淑女了。剛進話劇藝術中心那會兒,就看到時宜擺著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黑色的瀑布般的長髮由一個淺紫色的發呆鬆鬆地綁著,白皙的臉龐,撲閃的大眼睛,高挺秀氣的鼻樑,櫻桃小嘴,穿著一身粉紅色的旗袍,上頭繡著大朵大朵的芙蓉花,披著米白色的披肩,站在導演旁邊,專心聽著他講戲。這畫面,活脫脫地就是從那上海灘大戶人家出來得小姐的氣派。
反觀自己,秦佳看著自己的破洞牛仔褲,活該是演丫鬟的命。可惜的是,這畫面就維持了三分鐘都不到,導演一講完戲,離開舞臺,這大家閨秀立馬就蹬開腳上鑲著珍珠的高跟鞋,喊了旁邊的助理,“小方,幫我拿著。憋不住了,我的小肚子要破殼而出了。”狂奔換衣間。
“撲哧。”秦佳禁不住笑場,再看時宜身上的旗袍,隱約能看到腹部微微凸起的輪廓,敢情這姑娘剛剛一直提著身子在演戲啊。
秦佳每次說不過時宜的時候,就愛拿這件事揶揄她,不過時宜後來解釋了,那是因為剛剛放暑假,正在家裡坐吃山空來著,就被導演拉來演戲,本來剛好合身的旗袍這下是怎麼都塞不進去這礙眼的小肚子,無奈之下,時宜才拿了披肩儘量遮著點。哼,姐姐現在可是有馬甲線的人,好漢不提當年勇。
傅景譽這幾年也很少能“碰”到這麼冒冒失失的姑娘,自從成名後,出門必帶助理,於是便養成了助理開路的習慣。而今天是因為私事,再者自己的公寓離話劇中心也近,所以就自己開車過來,哪知就這麼巧,來了個溫香軟玉在懷。再仔細看,還是個歐洲姑娘。
“時宜啊,你們選角結束了?”傅景譽身邊的老頭兒是話劇中心的團長大人,皺著眉頭看著時宜身上的戲服,問道。
“報告團長,我中途出來上個廁所,應該還沒結束。您是來看選角的嗎?”時宜一向對團長很尊敬,倒不是因為上下級的緣故,而是源於他和自家外公的交情。自家外公的目標,就是把時宜培養成當代的大家閨秀,保不齊也要是個小家碧玉。所以,禮儀這兩個字對於時宜來說,那就是壓在身上的五指山啊!
傅景譽看著女孩兒恭敬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如果剛才自己沒聽錯的話,摔在懷裡的那刻,分明聽到“我靠”兩個字。不知是因為匆忙,還是剛剛差點摔倒的緣故,女孩的墨綠色的髮帶搖搖欲墜地綁在頭上,只要時宜再搖一搖腦袋瓜兒,波浪的捲髮便會散落下來。
“走,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