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咋了,聽聲音中氣十足的,背後叫人瞎子也不含糊啊。”說著繼續剷土,他剷土的手法有點匪夷所思,尿溼的土現在已經能夠全部被剷起,丟掉。
本來我還想再回敬兩句,被他這話和剷土的手法嚇到了,這他媽的什麼瞎子啊,簡直就能說耳聰目明啊!只得收回了小瞧之心,聽爺爺和他對話。
“娃娃不懂事,但我們確實遇到難處了才來找你的,您一定發發慈悲心,給我孫子看看。”爺爺繼續央求。
“你的口音有點熟悉,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瞎子鋤完了土,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爺爺點了一下頭,“見過,見過,十年前,在關公橋下,當時趴著的那個人,就是老朽。”
瞎子楞了一下,“十年前?關公橋?怪不得,怪不得,哼,你是要來要挾我麼?”
我頓時聽不明白爺爺和這個瞎子在說些什麼了,唯一可以認定的是,他們十年前就認識。
“老朽怎麼敢要挾你,要不是小孫命在旦夕,老朽一輩子守口如瓶,怎麼也不會來找您的。”
瞎子哼了一聲,“你孫子怎麼了?”
“他不學好,去扒死人的墳,被詐屍咬到了手。”
“嘿,扒人家的墳有什麼不學好的,很不錯啊。”沒想到瞎子對此不以為然,他嘿嘿笑了。“那他現在手面上是不是有一條黑線?”那瞎子看不見,可是我手面上的情況,他竟然一下就說中了。
爺爺說是,您真是神了,這都知道。
瞎子不為恭維所動,“今天是他被咬到第幾天了?”
“第二天吧。”爺爺答道。
“第二天?還有六天,回家去吧,中了屍毒了,總共就七天的性命了。想吃什麼就給他吃,想玩什麼就讓他去玩,不然沒機會了。”說完,那瞎子就提著鐵鍬要關門。
“屍毒?”我們三個都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說法,爺爺面上變色,“三七先生,你一定要救救這孩子啊!”
那瞎子回頭了一下,語氣淡淡地說,“剛中了屍毒的話,吸出來,反覆的敷上江米(糯米),或許有救,現在的話,我只能說你們找錯人了”,隨之把門關上了。
這瞎子,把我的情況說的這麼明白,最後竟然是這樣的態度,此時我和堂哥顧不上罵他,驚訝地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候最後一縷夕陽透過來,我看見瞎子的全身都籠罩著淡淡的黑氣,那種和張二逛蕩一樣的黑氣,只不過是全身。
如果我看見的是死前的異像,這瞎子難道也要死了麼?
爺爺再喊的時候,那瞎子已經不答應。
爺爺說等他開門。
這是農曆七月的天,酷暑難耐,還好晚上已經涼爽了一些,眼看日頭已經要落山,難不成要再這過夜?
我看了看瞎子緊閉的大門,“非得找他麼,爺爺?”
爺爺點了一下頭,“其他人恐怕是沒有這個本事啊。”
“可是天要黑了啊,而且這人也不給看。”
爺爺轉頭向著我的堂哥米浩,“你先趕著驢車回去吧,明天早上來接我們。”
我堂哥猶猶豫豫地看了下四周,“你們要在這等麼?”
爺爺點了點頭。
“可我不認識路啊,一個人怎麼摸回去?”堂哥說。
“嗯,那就在這一塊等吧。”
堂哥沒有辦法,只好將驢車卸了下來,將驢子遠遠地栓在離瞎子門口遠一點的地方,弄了些青草給它吃。
夜幕降臨了下來,我的右手開始燙的厲害。
不知道坐了多久,爺爺點燃了一袋煙,吧啦吧啦抽了起來。
堂哥坐的很不耐煩,“爺爺,他為啥不給小凡看手啊?我看他就是個賊瞎子,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