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鹽人,阿笨拉等族人一起勤勞耕種,吳熙月是基本不去理會的。
她要在這幾天裡燒出一批新的陶器出來才行,陶罐用量很大,用來盛水,裝東西都挺方便。
還有母巴,亞莫兩個部落也是時不時要來換一批新的陶器,吳熙月清楚他們把陶器還回去後還有倒轉手給別的小部落去。
因為有石林的兩口水井存在,亞莫,母巴兩個部落一直都是平平安安,沒有被人偷襲什麼的。
她雖然不管外面的事情,但外面發生什麼事情她卻是都清楚。有母巴部落族人,亞莫部落族人經常過來,自然知道有些什麼事情發生。
現在說得最多的不是落庚部落,反而是月孜部落與囚鷹部落。
兩個本是聯姻部落因為爭取水源鬧到現在各不相讓,稍有不合便直接打起來的惡化場面。交換到各自部落的女人也是奇葩,沒有調解部落關係就算了,竟然都是各自跑回各自的部落,有的女人是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這更促化兩個部落關係惡化,換做任何人心裡都有個疙瘩。養了這麼久的女人到頭還是覺得自己以前的部落重新,能不讓人生氣嗎?
對這類的事情,吳熙月通常是很隨意地聽過,等到一個人的時候再慢慢細想著。
為什麼關係到僵惡到如此地步呢,連表面功夫都不去做的呢?原因很簡單,因為現在的人性沒有壞,也沒有奸詐,他們是直來直往的,想到什麼就去幹什麼,雖然也會細思量,但絕對會老謀深算。
這人啊,懂得越多,學得越知道越會讓人性變得複雜起來。這也是為什麼人越變越聰明,世界反而越來越複雜。
在吳熙月燒製陶器時,扎西勒這些換鹽人是過著相當忐忑不安的日子,每過一天都是在掰著手指頭算。
他們是在算自己什麼時候會被趕走呢。
堯勒經常會來找自己的阿父來玩,至於阿母是誰他並不知道,也許是死了。
面對阿父們不安的面孔,小小年紀的堯勒在吳熙月大半年教養下已是相當早慧了,他會板著小臉嚴肅地勸起父輩們,“你們別要總想許多,巫師月說留下你們肯定不會輕易說讓你們離開,除非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
又會說:“想讓自己安全心留下來,最好是多找些事情來做。巫師月一直在尋找可以自己種在地下,又能自己吃的食物,你們真是不安心的話不如去替巫師月尋找這些有用的東西,換來可以留下的條件?”
還真是如醍醐灌頂,瞬間讓扎西勒看到一條光明大道了。
他急急地找上了燒陶燒熱到臉上都在冒熱氣的吳熙月,他說明了來意後,吳熙月很爽快答應下來,並且特意放下手中活專門畫出在《徽農要記》上看到的各類農作物讓扎西勒去尋找。
便在第二天,扎西勒便帶著部份換鹽人離開的部落,替吳熙月尋找新的農作物,他的意思是等他們回來後,留下的換鹽人再次出發。
這樣一樣是等於換到了留下來的機會,這在舉動不可謂不聰明,簡直是太聰明靈活了。目送他們離開的吳熙月嘴邊噙著笑,對扎西勒的安排相當滿意。
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吳熙月摸了摸堯勒的頭頂,笑眯眯道:“小傢伙出馬真有效果啊,不錯,以後跟換鹽人之間的交易就由你來出面了。”
“好啊,我也是希望阿父們不要再這麼辛苦。他們都是很好的族人,不應該有這樣的辛苦。”堯勒小臉滿是肅穆,表情嚴肅到讓吳熙月都為之一愣。
這個小屁孩……倒讓她感到非池中物了。
捏了下他的小臉蛋肉,妹紙笑起來,“有抱負的小子,換鹽人的命運就交到你手裡了。我等著你的好訊息。”只是隨便說說,哪裡真指望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孩有什麼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