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還是將信將疑,那麼檀夏衣服一脫,殺傷力更大:傷痕做不了假,眼前是一個被種豬性虐待的可憐少女,她的感情天平便完全傾向檀夏這邊。
同情同情同情,該死的同情。
想到剛才檀夏神情悽楚的模樣,這戲演得,夠絕,若是木筠有她一半演技,那在從前的世界必定所向無敵,混得風生水起,也不至於宅在家裡當個吃不飽餓不死的小插畫家。
“你還真是……絕啊……”木筠在檀夏耳邊恨聲道。
良知害人……良知害人……
木筠做了個決定,若此次平安出逃,此生必定與正義良知為敵。
劍橫在檀夏脖子上的時候,她一點也不後悔,該死的檀夏,居然設計害她。三王爺不是愛得死去活來麼?給你點教訓。
手稍稍一使勁。
“唔唔——”
“痛不痛?”木筠輕聲問。
三王爺怒吼:“檀夏!”
“你不是捨得讓她來做誘餌麼?這麼點傷算什麼?”木筠陰陰說道,急什麼?又不會弄死她。木筠很清楚自己的手勁,常年畫畫的人為了控制線條粗細,手要懸空,所以很能控制力度。
三王爺眼睜睜看著鋒利劍刃緩緩劃過,在檀夏雪白脖頸上留下的淺淺一道紅痕,緋紅的血珠一滴一滴的往外滲,劃過劍刃,滴落在檀夏衣服上,綻開血花點點。
他是算準了她不會對檀夏下手,才放心叫檀夏前來誘她離開——她居然真的下手?而且毫不留情!
“比起你在她身上留的,我這道劍痕可是淺多了……呃……”
頭突然一陣暈,怎麼搞的,什麼時候她有了暈血的毛病,怎麼她不記得?手一軟,劍差點就要掉下來,鶴舞眼疾手快,扶穩她手,這一動彈,劍劃得更深,檀夏驚恐的瞪大眼睛,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三王爺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死死盯住檀夏,直到看得出她眼眸終於一眨,胸口還在微弱起伏,才跟著喘出一口氣。
看他緊張痛苦,木筠解氣極了,眼看著三王爺,對檀夏悠然道:“很疼吧?”
“唔唔——”
“在討饒?抱歉,我聽不到,我也不想聽。”
“你捨得對她下手?!”
“笑話,我有什麼不捨得的?”疼愛她的是海珠,又不是她木筠。真不知三王爺長了什麼腦子,是吃準了海珠如論如何對檀夏下不了手麼?才放膽子叫檀夏誘她離開?這樣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三王爺咬牙切齒:“你不是要走麼?我答應馬上放你走,放了她!”
木筠心裡一陣不快:“這種廢話你還是少對我說,我放了她,還有活路麼?”
“你——海珠!”三王爺壓下火,緩了聲色:“你最近著實奇怪,今夜我只是叫她來試探你罷了,是我不夠信任你,但並無惡意——你與蘇珍的事,我不會怪你。聽我的話,放了檀夏,你一向最疼愛她——”
“疼愛?”木筠幾乎要笑出聲:“你是在說笑?我疼愛我丈夫的小情人?小老婆?我說,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三王爺僵住了臉。
“我初醒你便跟她成婚,怎麼沒想到我對她疼愛?你跟她在床上翻雲覆雨,怎麼沒想到我對她疼愛?”木筠一句比一句恨,一句比一句刺耳,這話她早就想吐在三王爺面前,替海珠討個公道,沒想話一出便收不住口,說出來非但不能平息怒火,想到海珠如何隱忍,更加憤怒:
“這時候跟我提疼愛?那好,我說我疼愛她,把她當作咱們的親生女兒,你幹她的時候,是不是更興奮?”
三王爺臉色發青,瞠目而立,他委實未想到,一向謙恭不驕的他的妻,竟然說出這種話,幹她?!
檀夏的眼淚刷得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