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錄》進宮,才剛離家不久,溫良辰便收到來自宮裡的傳喚。
這傳喚不是來自於別人,正是不生事便全身不舒坦的曹皇后。
溫良辰來到曹皇后所居之處坤寧宮,才一跨進內殿的大門,便瞧見曹其妙站在殿內,頤指氣使地四下指揮,大聲嚷嚷道:“小翠,你趕緊去端一盆溫水過來,玉琴……你、你怎的如此笨手笨腳,連個碗都端不穩,坤寧宮要你何用!?趕緊給我下去!”
那位喚作玉琴的宮女被訓得面紅耳赤,一轉身便奔了出來,因為情緒激動,她沒有仔細看路,直接朝溫良辰正面撞來。
“小心!”純鈞往前一撲,伸手格在溫良辰面前,將宮女往旁邊一推,宮女撞來的力氣被卸去大半,正搖搖欲墜,溫良辰抬手端住她的手臂,輕聲道:“看路。”
宮女在溫良辰的幫助下站穩後,猛地反應過來,頓時嚇得六神無主,跪了下來,痛苦失聲道:“都是奴婢不小心,求睿王妃開恩。”
曹其妙提起裙子,氣勢洶洶地衝過來,大聲喝道:“大膽奴婢,你眼睛長在何處去了?睿王如今聖寵正隆,睿王妃千嬌玉貴,豈是你這等身份能碰得的?來人,給我拖出去掌嘴!”
宮女早就被嚇呆了,她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溫良辰,嘴裡小聲地懇求道:“睿王妃,饒命……”
溫良辰心中冷冷一笑,曹皇后人還沒見著,曹其妙便先湊上來狗仗人勢。
在她面前耍威風,也不知曹其妙想打的是宮女,還是她?
溫良辰搖搖頭道:“此處是母后寢宮,二皇嫂懲罰坤寧宮婢女,未免不妥。”
曹其妙斜眼看著她,冷聲道:“母后尚在病中,這等賤婢便無法無天了,我願替母后分憂,讓他們知曉好歹。”
曹其妙高傲地抬起頭,紅色嘴唇開合,將“他們”二字咬得極重。
溫良辰抿唇一笑,側身讓出道兒來,從善如流地道:“既然如此,那便全權由二皇嫂處置。不過,嬤嬤可要記得,你們定要如二皇嫂所說,要讓此奴婢知曉好歹,掌嘴時不可手下留情。”
曹其妙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沒想到溫良辰如此好說話,今日她是吃錯藥了?
嬤嬤們迅速上前,將宮女拖了下去,那宮女垂著腦袋,臉色慘白如紙,一副生機全無的模樣。
片刻之後,宮門外傳來淒厲的尖叫聲,便知嬤嬤們是已經開始行罰了。
“弟妹還未恭喜皇嫂,聽聞二皇兄今年在工部主事順利,為百姓修壩抗洪,不少人誇皇兄心慈仁善呢。”溫良辰上前一步,挑眉笑道,綠眸中卻泛著微微冷意。
“……”曹其妙愣了一下,額上冷汗“譁”地便下來了,她往後退上一步,驚訝地溫良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前幾日她進宮,二皇子特地叮囑衝動的她,務必要為人和氣,不可與人交惡。
二皇子雖在皇子中佔長,其出身卻不夠尊貴,說到底,還是秦元君這位嫡出的皇子機會更大。
如今,宣德帝給了三位兒子一個平等競爭的機會,二皇子絕對不能容忍自己失敗。
曹其妙敢在坤寧宮大顯威風,卻不敢為二皇子招來惡名,她急忙轉過頭,慌慌張張地朝身邊女官吩咐道:“你快些出去,讓嬤嬤們住手。”
“王妃?”純鈞疑惑地抬起頭,看向溫良辰,她心道,姑娘為何要救下那位宮婢,乾脆放任她被打得口鼻流血,豈不是能坐實曹其妙跋扈之名?
溫良辰朝她搖了搖頭,眼底不忍之色盡顯,純鈞瞬間便明白了。
宮婢只不過犯了一個小錯罷了,自己也未受到任何傷害,以嚴酷的殘忍的刑罰折磨她,未免太不人道。
曹皇后躺在內殿的一張榻上,精神看似不佳,她見溫良辰入內,迅速將頭歪向一邊,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