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要瞞著我。你是否得給我一個交待?”溫良辰果然如秦元君所料,一眨眼便想到正經事。
秦元君在旁大為扶額,心中又喜又憂,不僅為溫良辰不懂薛揚而幸災樂禍,又憂心自己的未來的任重和道遠。
自家的小丫頭溫良辰,實在是……太缺心眼。
薛揚眉尖輕輕一皺,霍地轉過身來,擲地有聲地道:“師侄,並非我所不能言,而是……而是此時兇險,我不願將你牽入進來。”
溫良辰嘴巴一翹,她就知道,他會是這樣的說辭。
秦元君卻在旁默默學到了,今後若有所困難和苦楚,必定先向溫良辰如實告知,不得遮掩半分。
不坦誠與坦誠,不信任與信任,遠近親疏高下立見,薛揚不懂人情世故,他不懂,但秦元君卻懂。
其實溫良辰已經早已做好準備,不會讓自己引薛揚而生氣。沒辦法,薛揚性子執拗,她不是第一日得知。
為今之計,只能好生照看英娘,希望他哪日遇上困難,能夠告訴自己,讓她來搭把手,以盡朋友之宜。
“算了,你若哪日話多了,我大約還以為太陽從西邊升起了。”溫良辰皺眉大為抱怨。
薛揚隨即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溫良辰見他裝死,則露出滿臉的不虞之色。見二人僵持不下,秦元君頗有些無奈,只好率先站出來,朝著溫良辰溫聲道:“良辰,鬧了這麼久,你也該餓了罷?英孃的飯菜已經備許久,如今無人再上門叨擾,我們進屋長飲一杯,豈不快哉。”
英娘被薛揚和溫良辰的態度唬住了,冷不丁聽見秦元君搭梯子,趕緊扯出笑臉道:“是啊是啊,四少爺說得沒錯,你們若再站在外頭,飯菜涼了便不好吃了。”
溫良辰瞪了薛揚一眼,自顧翹著嘴,雄赳赳氣昂昂地進門去了。
秦元君眼睛一彎,輕鬆抬腳,趁機跟上。
他才得罪完溫良辰,為了自個兒的香囊,可不能如薛揚般肆無忌憚。
薛揚嘆了口氣,等過了許久之後,才從原地離開。他回房脫去鎧甲之後,換上一身輕便衣裳,再上前頭來吃飯。
誰知溫良辰心中不平,後來又被他氣得不輕,一個人將風捲殘雲般將飯菜吃了個大半,僅留些殘羹剩飯給薛揚,薛揚苦笑一聲,心道,這才像溫良辰的風格,她之前那般淡定問話的模樣,當真是嚇死個人。
幫兇秦元君抖了抖筷子,好似這般就能洗清他搶菜的罪過,他側頭眯著眼兒,人模人樣地道:“英孃的飯菜太好吃,我們一個收不住便吃得快了,感覺都沒吃多少似的。薛揚,你莫要氣惱啊。”
可惜薛揚為人太過純淨,在秦元君動作和行為的刻意誤導下,真以為此事和秦元君無關,定是溫良辰故意一個人吃光抹淨,秦元君看不過意之後,才在旁邊說情,將事情全攬在自己身上。
薛揚搖搖頭,默默地想道,她果然還在生氣。
溫良辰在英孃家中用飯過後,與秦元君又交待幾句,自顧坐馬車回公主府去了。
誰知她還未進門,那頭便有溫大太太的傳話丫鬟堵在門口,上前來稟報道:“郡主,那頭大太太傳話,若您回到府上,便過去一趟。”
溫良辰點點頭,又喚來軟轎,準備動身前往主院。
她心道,估計是主院已將溫良春之事處理完畢,想要讓她這位妹妹過去做個見證。
純鈞有些擔憂,在她耳邊小聲道:“姑娘,咱們今晚過去,可要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大姐姐,估計會進家廟罷,咱們什麼都不須做。”溫良辰嘆息道。
大家族最重視的便是婦德,尤其是溫家這樣的簪纓世家。溫家的姑太太死了丈夫,膝下又沒個兒子,還得苦苦守在婆家立貞潔牌坊,何況是還沒嫁人,便已紅杏出牆的溫良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