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執夏說著寵溺的看了看離影懷裡的小魚兒,他還沒有將這件事跟他明說,等過段時間局勢穩定了一些再告訴他。
離影看著懷裡的小魚兒,心中隱隱的有些擔心。這小魚兒竟然會是九夷的十四王子。爺這段日子是怎麼過來的他離影可清楚的很。沒有人知道,相信就連濯疏言也不會想到,澤湮墨在動手打了濯疏言那一巴掌之後離去,便一直在暗中查探過往之事,雖不能說是將一切都盡在掌握,但還是查到了很多令人震驚的真相……
或許外人會認為澤湮墨一定是在考慮究竟要幫哪一方。但實際上澤湮墨一直都沒有猶豫過,他不可能助紂為虐,但也確實想過要離開濯疏言。
澤湮墨嘗試過,可沒有一點作用,那個女子已經深刻到無法遺忘,即使明明知道前方是萬丈深淵,可澤湮墨還是不得不往下跳。離影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他知道澤湮墨有他的無奈,也知道這兩個人之間會有怎樣的將來。
澤湮墨為了濯疏言,已然是不得不和自己的爹為敵了,沒了娘,沒了爹,未來也可能沒了濯疏言,而眼下小魚兒的身世竟是如此出乎人意料,那也就是說,澤湮墨以後就連兒子也要失去……以後的澤湮墨難道註定只能是孤獨一人嗎?為了這一場不知道是誰最先開始設計的戲,便要失去所有的一切?這代價,誰又能承受得起?
此時在新房,濯疏言早就已經累的沉沉睡去,而一直摟著她躺在她身側的澤湮墨卻始終都沒有睡意。幫她拉了拉被角,濯疏言下意識的翻了個身,窩進了他的懷裡。
澤湮墨為她撥去臉上的髮絲,她,已經為了自己而綻放。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色,心中愧疚。自己從未嘗試過這種事,孰知一旦開始竟然就無法停止。都怪自己沒有控制,折騰的她那麼累……
“言兒,我很想保護你……但是你呢?你以後會不會離開我呢?若我對你說不再需要你還債的時候,你是不是會很開心的丟下我?”
澤湮墨的眼前似乎看到了濯疏言最愛的那些雪割。她就像是那些小花一般,雖然在寒風中可以開得燦爛,但註定了所有的燦爛都會伴隨著最刺骨的寒冷……越是燦爛,也就越是寒冷……
第一百四十四闕、天人之姿
濯疏言醒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她沒有問澤湮墨任何問題,因為不想因為那未知的答案而影響了自己的心情。
以前的濯疏言臉皮很薄。但這一次她和澤湮墨待在房裡那麼久才出來,在被別人用複雜的眼神注視之下,她的臉上竟沒有出現一絲的波動或者尷尬。
澤湮墨看著這樣的濯疏言不免有些不舒服,他們已經成了真正的夫妻,照理說女子在洞房過後面對他人意味深長的調侃眼神怎麼都要感覺到害羞才對,可她不僅沒有,甚至變得比以前更加疏離了些。
她沒有問過自己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好像她根本就不在乎一樣。這對澤湮墨來說是一種打擊。離影在邊上看著,卻也無能為力。有些事是必須他們自己去解決的。
無輕一直都沉默,濯疏言也顧不上他。她和鏡孤雲這一頭剛剛才商量好接下來該如何帶著人馬殺回苗疆,那一頭白帝城的暗衛就傳來了訊息說澤天行突然離開南疆回去了京城。
鏡孤雲皺眉,雖然這澤天行的野心絕不可能只限於南疆,但不管怎麼說他最想除掉的濯疏言還在這裡,他怎麼會突然說走就走?除非京城那裡出了什麼他更加在意的事,又或者是他不想和澤湮墨有什麼正面衝突所以暫時避開。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好,眼下濯疏言他們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京城的傀儡已經搞得子軒修意他們疲倦不堪,若這個時候再加上澤天行就無疑是雪上加霜,所以濯疏言他們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將之前被敷巫族控制的村落重新奪回,而後再趕赴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