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有人在背後一步步的推動。記得在南疆那段時間,我們都以為在背後操縱一切的是澤天行,可現在我們知道不是,就連指使裴月泠的都是另有其人。所以澤湮墨和輕都一樣是被人控制了情緒。不過現在也沒什麼關係了,輕已經再也不可能回來,而只要我離開澤湮墨,他也再不會因為我而受到任何的影響。”
離影想要說些什麼,不過終究卻是什麼都沒說,若易位而處他成了濯疏言,他也不能保證會比濯疏言做得更好。
澤湮墨回來的時候,離影剛好要離去。知道濯疏言已經醒來,澤湮墨反而不敢跨進院門。
濯疏言站在滿院的雪割之間,環顧四周。這一場雪雖然還在斷斷續續的下,但是看那小雪星星點點的模樣,這場雪應該就快停了……
這院裡的一切都是澤湮墨親手為自己所置。房屋是他所建,房裡的裝飾傢俱是他親自挑選,院中池塘邊的泰山石和池塘裡的太湖洞石是澤湮墨親自鑿回來的,就連鵝卵石路中的鵝卵石都是澤湮墨親自去和小河邊撿的。
濯疏言心中五味雜陳,澤湮墨對自己的感情已經深的讓自己難以承受。若他們只是平凡的兩個人該多好,那麼她就可以開開心心的和他在一起,為他生兒育女,最後相攜白首……可“如果”註定只能是一種美好的設想,現實往往都是殘酷的。
澤湮墨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站在一片雪割之中的女子,淡淡的,就像一陣輕煙。即使院中的石燈座裡都燃了燭火,可那個女子的背影還是如此模糊……
澤湮墨不敢上前,怕驚擾了那個女子,也怕那個女子生自己的氣。倒是濯疏言卻感到了澤湮墨的氣息,緩緩回身看著他。
“你的那把匕首可否送給我?”指了指澤湮墨的腰間,那把在夢中出現了無數次的青銅匕首在燭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古舊的光芒。
點頭,澤湮墨解下那匕首遞到了濯疏言的面前。別說只是一把匕首,她如果要他的命他都會虔誠的雙手奉上。
濯疏言細細的看著那把匕首,突然抽刀出鞘割上了自己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澤湮墨大驚,立刻上前半抱住濯疏言握住她的手腕。
鮮血,一滴滴的自濯疏言的手指滴下。濯疏言割得極深極狠,那鮮血不斷的湧出來,滴在兩人腳邊的雪割之上,雪白的花辮配上淋漓的鮮血,在這樣的夜晚別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悽美。
“你做什麼!若你恨我氣我你衝著我來就好!要殺要剮隨便你!為什麼這樣折磨自己!”澤湮墨立刻取出手帕將濯疏言的手指層層包住。他焦急的怒吼,他已經再也受不了濯疏言受傷了,這傷口那麼深,可是濯疏言卻面無表情,也不知她是不是有意這麼做來讓自己不痛快的。
“你別緊張,我只是想試試這匕首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的鋒利而已。”濯疏言溫柔的笑,澤湮墨卻蹙眉沉默,濯疏言的笑容一如往昔,可他卻不能不小心翼翼……
第一百七十四闕、遺忘過去
見澤湮墨不說話,濯疏言將匕首收好笑得更加溫和。
“怎麼?不相信我嗎?我是真的只想試試看。還記得我們在金萱樓重逢時我拿了你的匕首?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這把匕首就將我們的緣分綁在了一起。在夢裡,這匕首可以刺穿面具,不過相隔了幾千年,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當時那樣的銳利。”
澤湮墨握著濯疏言的手腕有些許的顫抖,他不敢多用一絲力氣,害怕弄疼了她。他看不透她,所以不敢說話也不敢動。
濯疏言看他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她知道澤湮墨為了自己放棄了所有,她也知道澤湮墨為了自己已經打算揹負所有罵名甚至成為天歌的罪人遺臭萬年。他那麼小心翼翼的愛著自己,但其實他根本就不必承受這些的……
溫柔的反手握住澤湮墨的手,濯疏言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