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詛咒,一個誓言,一段愛恨……
修魚忘凝也好,司寇軒也好,司寇族長也好……其實他們並不確定這個世間是不是真的有輪迴……不管是誓言還是詛咒,或許都是一個人在臨死前帶著絕望的一種自我安慰吧……
然,不管這個世界是否真的有往生,這份愛和這段恨已然隨著那一把青銅匕首,靜候輪迴……
第一百二十四闕、抉擇
掙扎,不想再繼續下去,因為知道繼續下去的結果自己無法承受。這一切究竟是誰定下的規則?又或者今天所發生的所有從一開始便是自己的選擇……
「怎麼?後悔了嗎?想要放棄?你難道不記得當年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走向這條路?哦!對了,現在的你的確是什麼都不記得。不過就算你後悔了又能如何?一切都太遲了!你根本就回不了頭!」
誰?是誰?為什麼這個聲音如此熟悉?熟悉到心驚。
「乖乖的聽話吧,就像這十幾年來一樣。只要你聽話,所受到的苦就會少一些。不要再妄想試圖做些什麼去改變這一切,因為你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不可能會有任何的用處。你只能按照那早就設計好的路走下去!」
濯疏言痛苦的捂住耳朵。為什麼?沒有人會願意做一個傻子,她不想要被動的承受這一切,她想要去追尋真相,她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可為什麼自己又會下意識的抗拒?不願去知道那被隱藏起來的真實?
自從那晚在郡馬府裡自己因為幻象而變得瘋狂,她的心裡就已經開始有了某種預感。之後玉琴姐留信出走,信中也提到她發現自己的體內有某種奇怪的東西。不是毒,而且自己的體弱也和它無關。那還能是什麼呢?
答案,很多時候都是傷人的……
夢醒?又或者現在才剛剛入睡?已經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又或者,是自己根本就不想去分……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世界?哪個才是真實的自己?自己究竟是濯疏言?還是修魚望凝?可不管自己是哪個身份,她都覺得疲倦…一直只想做一個平凡的女子,為什麼卻成了一種奢望?就因為自己被人冠以那「奇女子」的奇怪頭銜?
鍾離雲初說得對,這三個字是一個詛咒,它並不能代表你有多麼的與別不同,它也證明不了你是個可以凌駕於他人之上的驚才絕豔的人物,它只能讓你知道,你不過是個不幸被選中的可憐蟲,用以推動一切發展的可恰蟲,就算多麼不願,也都只能去接受。
可笑的是,當所謂的宿命真的出現,你不得不感慨它巨大威力的同時,卻又還不能就此認命,因為這所謂天命的始作佰者正不知道在哪裡看著你。
“又做噩夢了?不想問我點什麼嗎?”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的溫暖,讓人如沐春風。只是此刻的濯疏言卻難掩心中的絲絲寒意。
偏過頭,鍾離雲初正坐在花架下,盛開的花朵將他襯托的越發似仙。自嘲地一笑,看來自己如今看什麼都越來越覺不真實。依舊身在雲棲樓,鏡孤雲將他和夜竹溪住的院子讓給了自己。濯疏言知道鏡孤雲對自己有一種特別的感情,當然不是男女之情,但具體是什麼自己也不清楚。不想想太多,反正這雲棲樓平日裡都很安靜,絕不會有閒人來打擾。濯疏言在這裡閉門不出已經三天,她從不問澤湮墨的情況,就好像是從沒認識過那人一般。
“沒有。”
濯疏言淡淡起身。最近總是覺得累,剛剛竟然又不知不覺得睡著了。
鍾離雲初看著眼前冷淡疏離的人,心裡說不出的難受。當年的夜竹溪也是如此,好像在一夜之間就變得面目全非。想起之前的那一夜,濯疏言面對倒在血泊中的澤湮墨,卻選擇了轉身離去不聞不問。這一幕讓眾人都無比驚訝,可自己瞭解她的感受,也知道為什麼她會那麼做。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