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的眼前,她說過的那句話,她說她得不到就要毀掉的那句話清晰如昨的響徹在我的耳坢,此刻,她卻說:“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我定定的看著她,想從她的表情她的話裡聽出破綻,可她保持著端莊又認真的表情,說的話一字一頓條理清晰,語速正常,不慌不忙從容不迫。
就是這樣自然得體,為什麼我卻依然認定了她在撒謊?
她怎麼可能聽不懂,所有的人都聽不懂,我也知道她明白我的意思。
李紫挽著穆秋雲站在我的左邊,李向華與陸小蔓就那麼並列站著,小圖的腳步放輕了在走過來握住我的肩膀,他們或不解,或好奇,或困惑,或安慰焦急,各種目光探尋著卻誰也不說,誰也不挑破。而李柏楊,從始至終拉著我的手,此刻在我死盯著陸小蔓不放的時候突然用力扯下,拉開了我與他們的距離。
“蘇菲。”他低低的叫我,壓著的嗓子聽起來那麼沙啞。
“你相信我嗎?蘇徹是被藏起來了,我知道,你快幫我找,你幫我把他找出來啊!”我急得語無倫次,眼淚都要掉出來了,抓住他的雙手,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有緊緊抓牢了我才不會軟到地板上。
“蘇菲你冷靜一點,從剛才小圖來告訴我們到現在也才短短的十幾分鍾,我們都還沒來得及好好找一遍,你別激動。”
“好,好,那我們去找,他就躲在哪個角落等我去找他,一定是這樣的。走,小圖走,我們去找。”我懸著已無法冷靜思考的神經,拉了小圖,一起快速的離開人群,朝她剛才告訴我的蘇徹走過去的那個方向走。
腳步有點虛,重得要命,跨起來像灌了鉛,步履維艱。可是我不敢做任何停頓,陸小蔓的臉擦肩而過,她是那麼淡定自然,她說她不懂。
是的,我沒有任何證據,我只有一腔的腦袋發熱,沒有人會相信我,我只能靠自己去找。
我自己的孩子,我把他弄丟了,我得去把他找回來。
剛才還仿若星河浪漫的天空此刻看起來卻黑得陰沉,樹影灼動,泛涼的晚風吹過,寬闊而奢侈的後花園裡的花草隨風搖擺,微弱的沙沙聲是風吹影動的聲音,冷硬的建築映著淡淡的光輝,空曠而安靜。
卻哪裡,還有蘇徹一絲一毫的影子?
我在這百平方多米的小花園裡到處亂走,心底一遍一遍的想換位成別人的思考,告訴自己,也許真是我太失控了,也許真是我太不冷靜了,他只是頑皮跟我們躲迷藏,他只是太過搗蛋跑去上廁所了,一切都不會真的那麼糟。
他在,他還在的。
等下找到他一定要狠狠的教訓他一頓,是的,一定要好好教訓……
可是,怎麼可能?!
就這麼個小小的地方,放眼看去,一眼望穿,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這個空蕩蕩的地方除了風在吹沒有一絲的變動,我怎麼可能安慰得了自己他還在這裡?我怎麼能這樣自欺欺人?
我想我一定很狼狽,臉上冰冰涼的一片,一定把秋雲幫我畫了一個多小時的妝都破壞了。手心裡有個力道一直在拉我,耳邊也一直嗡嗡的響著什麼聲音,我腦袋裡很混亂聽頭痛欲裂,終於才聽見是李柏楊在用力的跟我說話。
我愣愣的回過神看他,顫抖著聲音說:“你們都不相信我,蘇徹真的不見了,我要報警,我得馬上報警。”
我抖著手卻無論如何找不到手機,手機呢?手機去哪了?
我四處找手機,才赫然發現,咦?陸小蔓去哪了?她不是剛才還在那兒嗎?她是去通知藏蘇徹的人躲好嗎?不然為什麼她突然就不見了?
她為什麼要衝蘇徹去,她為什麼那麼變態?她去哪了?
肩膀突然被晃過來,李柏楊的眼底陰霾得深不見底,“蘇菲,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