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荀白露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藺知宋冷眼看向他,說:「那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我跟荀白露,從今往後都會過的非常的好。」
他們會恩愛一生,白頭偕老。
衛珩只配在陰暗的角落裡鬱鬱不得志。
助理進來帶衛珩下去時,都為他的愚蠢感到悲哀。
藺知宋脾氣好,那叫有修養,客氣,那是對外人的。
他真正的溫柔只是對荀白露而已。
非要去惹一隻笑面虎做什麼呢。
料理完了這端,藺知宋給荀白露去了個電話。
這會是她正在單位吃午飯。
「今天工作很忙嗎?」
「嗯。」荀白露想說,是真的很忙很忙,其實她也沒有哪一段時間特別清閒過。
「今天估計得弄到十一點多才能回家了,你別來接我了。」她早上出門也特別的早,所以自己開了車。
藺知宋細聲答應著:「好,有時間的話回家吃個飯的,這幾天爸媽一直在說。」
荀白露答:「明天就可以,明天我不加班。」
這段時間她連週末都在加班。
荀白露萎靡不振的,同事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晚上走的時候一個兩個像遊魂一樣。
即便是在夜裡十點多,北城依然燈火通明,川流不息。
荀白露等紅綠燈的時候,往車窗外看了一眼,有個人蹲在路燈旁,一身頹靡。
他身邊有等著過馬路的人,沒人去問他怎麼了,大多隻是看一眼。
在這個城市裡,每天崩潰的人有太多了,誰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哪還有精力去管別人。
荀白露看了他很久,他今年快三十歲了,拼搏十年在這個城市闖出一片天來,卻又在一夕之間全被毀滅。
其實她跟衛珩自始至終都是同類,哪怕心裡還記得對方一絲的好,都能狠下心來讓對方一敗塗地。
那將近一年的友誼,只是幻影。
綠燈亮起,荀白露啟動車輛,從那條斑馬線穿過。
人影在倒退,她也沒有回頭了。
回不了了。
……
荀白露稍微有那麼一點點怕去藺家吃飯。
她怕許舒文又問她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糾結了一路,進寶生衚衕的時候,正趕上荀時程出來。
他朋友找他出去,本來有說有笑的,看見荀白露,什麼好臉色都沒了。
荀白露也是。
幾人碰上連句話都沒有講就分開了,多虧了這一遭,荀白露那點微弱的緊張全都消失了。
進了藺家的門她就發現那棵海棠樹沒了。
那麼大的一棵,說沒就沒了。
荀白露茫然的看向藺知宋,經藺知宋解釋後她才面露難色:「這不好。」
藺知宋一笑,道:「進去看看吧。」
室內各個角落都擺著一盆海棠花,即便不是海棠開的季節,胭脂色又好像帶回了春意。
「那棵海棠樹其實活不下去了的,藺知玟上次回家倒了瓶濃鹽水下去。」
荀白露不能理解:「為什麼?」
藺知宋說起來都覺得無奈,他跟藺知玟又吵架,那棵海棠樹是因為藺知宋喜歡,許舒文才在家裡種的,她看著礙眼,直接就給淹了。
那兩天樹有點開始枯萎了,藺知宋也沒有跟許舒文講。
藺知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許舒文老是覺得自己管教不嚴,再說的話,她也難過。
所以只能是他砍了,當什麼都沒發生。
事後他就跑到沈蘊華那弄了不少珍惜品種過來,放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