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被人老實不客氣的拒了,徒然丟定海侯府的臉面。
親事能結,卻不能上門提親?申氏怔了怔。這是什麼意思?是要設法令謝家提親不成。可結親之事,哪有讓女家先開口的?還該是男家提親,方是正理。
申氏待要再問什麼,丁世子已抬腳走了。申氏追之不及,恨恨道:“又被哪個狐媚子勾了魂去!”他的狐媚子單住侯府一處幽靜雅緻的所在,自己管不了,也去不了。
申氏恨過氣過,拿丁世子也沒什麼辦法,胡亂洗漱了睡下。第二天見了丁喆,實話實說,“你父親說,親事能結,卻不要我管,更不能上謝家提親。”丁喆笑道:“父親說的有理。孃親您想想,荀氏新喪,我還要守一年的孝。咱們太急吼吼了,可是不好。”要提親,怎麼著也要等到明年春天方可。
父母親大人都同意結親了,丁喆心中喜歡,少不了悄悄去到白雲庵。重金買通庵內粗使尼姑,傳信給謝綺年,“待到明年春天,即上門提親。守孝期滿,便迎你過門。”謝綺年聞訊,略顯蒼白的臉上飛起紅雲,眼睛閃閃發亮。他是有情有義的男子,他沒有負我。
謝綺年等啊等啊,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定海侯府也沒到謝家提親。不過謝綺年並不著慌,反倒甜甜蜜蜜的:丁喆常常出城看望她。若是不能見面,也會託小尼姑送個口信。“他大老遠的出城一趟,只為見我一面。”謝綺年怔怔想著,臉上飛起嬌羞的紅霞。
三月初八,太子殿下在保和殿宴請朝鮮使者。宴請很成功,太子殿下溫言褒獎了光祿寺、鴻臚寺、教坊司。光祿寺負責宴席安排,鴻臚寺負責擺放桌椅、斟酒遞水,教坊司負責宴會歌舞表演,都很盡心盡力。
光祿寺主簿謝尉只是個從七品小官,時運卻好,“謝卿風度翩翩,儀表不俗。”太子這未來的帝王真是目光如炬,只在宴會上見了謝尉一面,便對他很是欣賞。知道他出自太康謝氏後,更是青眼有加。
謝三爺受寵若驚。這日太子殿下率數名王公大臣巡視京城各衙門,到了光祿寺後,辦過公務,又逗留了片刻。當時定海侯丁正雷和謝三爺都在場,太子平易近人,問及兩人的家事。知道丁喆喪妻,謝家有女待嫁,微笑說道:“若兩位卿家不棄,孤做個媒人如何?”親口替丁喆和謝綺年作伐。
謝三爺快樂暈了。太子殿下親口提的,這是多大的體面!丁正雷也是感激涕零,“臣子孫皆不爭氣,愧對殿下的栽培!”謝三爺和丁正雷都跪下磕頭謝了太子,站起身的時候已互稱“親家”。
“他自己還娶不著媳婦呢,替別人瞎操心。”謝流年不屑說道。她是剛剛從張乃山口中得知這個訊息的,現在她眼前只有張乃山,說話可以毫無顧忌。
太子已定下徐抒為太子妃,不過他總是拖著不下聘。禮部去催請時,太子總有各種各樣的藉口推掉。太子娶妃,和民間普通男人娶媳婦的程式大體上是一樣的,也要三書六禮,也要下聘、迎娶。不過他娶媳婦不擺灑不請客,禮儀繁瑣的要命。
“那你家怎麼辦呀。”張屷替古人擔憂,“韓老太太便是出自定海侯府。定海侯府裡齷齪事實在太多了,藏汙納垢的,有丁喆這樣的女婿,你家太可憐了。”
“不用擔心了。”謝流年仰起小臉,甜甜一笑,“張乃山,我祖父和大伯,還有我爹爹,自然會有法子的。”謝家能怎麼辦,分家唄。分家後讓定海侯府和謝三爺一家子打交道去,燈市口大街可不管他們的閒事兒。
兩人才溜出來跑到紫藤園說了幾句話,謝棠年便追過來了,“小七,乃山,回去用功。”淡淡掃了一眼張屷,你小子到底是不是來學習書法的?
兩人灰溜溜的回去了。“你爹爹真小氣。”張屷偷空跟謝流年嘟囔道。謝流年輕輕笑了笑,“他還算好了。”他要是真小氣,乾脆不許你到謝家來,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