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雲松下,再也不能移動分毫。
渾身上下的肌肉如撕裂般疼痛,黑色皮鎧上爪痕處處,火焰狀的咒符只剩下模糊的影子,看來皮鎧的防火效果快沒有了。
箭囊中的寒冰箭所剩無幾,接近大半天的戰鬥中,我共射出三十多支箭,不過才射死了不到十隻的火狼。
原來,這種狡黠的生物,和前世時靜止的箭靶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手上的長刀依舊寒氣森森,鋒利依然,我注入其中的真氣和產生的刀芒讓它無堅不摧,只不過此時內力已差不多消耗完畢,流動地甚是乾澀。
戰鬥讓身體跟精神越來越契合,血狐刀法使得也更加出神入化,讓我竟然產生了“這個身體越來越像我的身體”的荒謬感覺。
剛才的一戰中,這一帶的火狼都被驚動了,十二隻火狼瘋狂圍攻著我。我採用游擊戰術,機動地在火雲松林內兜圈,絕不死纏爛打,將火狼個個擊破。纏鬥了將近兩個時辰,連火狼的火都噴完了,我才終於將這一批火狼幹掉。
漸漸呼吸平靜下來,看著谷外夕陽西下,紅霞滿天的落日美景,我想我不得不在火雲谷中過夜了。
這一帶的火狼已被我消滅得差不多,安全方面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回憶了一下前世的野外求生技巧,我挑選了一棵大約有兩人粗、枝葉茂密的火雲松,爬上接近樹身中部的高度,這裡樹幹略細。
拔出長刀,我首先在樹幹上切下一個圓形蓋狀木片,然後以留在火雲松樹幹上的圓周為邊界,向裡面深入切割,挖出了一個約兩人空間的樹洞。
將洞底打磨得光滑如鏡後,我鑽了進去,並將剛才留下的蓋狀木片關在洞口,以木楔子卡住。火雲松內部竟然十分溫暖舒適,看來今晚我可以在這裡養精蓄銳,以備明日之戰。
除去全身皮鎧,我以圓光功的“坐勢”盤膝坐定,深深吸了口氣,放鬆了全身的肌肉之後,我的精神力開始內視全身。
“坐勢”是圓光功“站勢”的變形,效果比站勢差多了,但比較適合勞累時休息和恢復精力,這還是我自從上次一氣呵成練出深厚內力後再一次練功。
在精神力的灌注下,原來接近乾枯、生澀流動的內力,開始逐漸加速流轉,肌肉再次有了灼熱、酥麻、腫脹的功感,骨髓仿似也有痕癢的感覺,一絲絲的真氣彷彿從無生有,在精神力灌注的各個身體部位裡紛紛冒出,加入流動的內力大軍中。
這次顯然沒有了第一次那麼恐怖的功感,真氣的增長也慢了許多,但我知道功力的增加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於是耐心地繼續行功。
時間就在我昏睡般地坐功中度過,不知不覺就如此睡著了,此時真氣增加更慢了,但人不可能不睡覺……
推開小圓蓋,穿好皮鎧的我緩緩從昨晚棲身的樹洞裡爬下樹,開始做空手道的一套熱身動作,盤膝睡了一晚,先鬆鬆筋骨吧。
熱身完後,甜蜜蜜地吃完放在皮鎧內層的翠兒親手準備的乾糧,再喝了幾口水,我向火元素最密集的谷底火雲洞進發。
隨著火雲松林地深入,魔獸雖然越來越少,卻開始出現了火豹等較高階別的魔獸。
不過經過昨天幾乎一天的血戰,我的血狐刀法已練得熟練無比,而這些魔獸又是單身出沒,所以不費力氣就被我殺死。
其實血狐刀法並沒有什麼花俏,它講究的是經驗的老道和氣勢的凝聚,而這些我記憶中都有,再加上遠超前世的功力支撐,當然能夠“速成”。
火雲山腳下就是谷底。
正午時刻,在高高掛起的紫日(即風雲大陸的“太陽”)直接映照下,望著高聳入雲、冒著騰騰熱氣的火雲山,我不得不感嘆風雲大陸的神奇。這一帶火雲松的顏色特別深,也許是在山腳下的原因,樹林裡顯得有點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