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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勉強做成了一道名為“爆炒腰花”的傳統菜目時,我看著一片狼藉的廚房,從內心裡總結出了這樣一個道理——爆炒,這種耗時費神又需要強大體能與應變力的運動,與搶救急性心肌梗死的病人相比,不相上下!
我望著盤中還算看得過去的爆炒腰花,想象著意博的反應,心裡便無比甜蜜。雖然他一再趕我出門,一再要求請護工照顧他,但是他悲憫的天性始終不會改變,他受不得別人對他一星半點的好,哪怕是我的一句央求,我的一次耍賴,他都不忍心拒絕。
我簡單整理了廚房,把腰花放進保溫桶,卻不料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九點!我草!由晚飯做成了夜宵!我一拍腦袋,蠢得真是無可救藥!!我匆匆忙忙穿上衣服出門,但願老師還有胃口品嚐我的大作!
週末的醫院往往比較冷清,到了深夜就更加清寂。我十萬火急地趕到ICU特需病房時,樓道里的燈已經熄了,我放慢腳步,輕輕走到意博病房門口,看裡面也熄了燈,心便涼了半截。他睡下了,叫醒他怪不合適的。可是我的腰花啊!爆炒啊有沒有!驚天地泣鬼神啊有沒有!不能不吃啊老師!
我推門進去,把保溫桶放在門口的桌子上,準備去叫醒赫連意。卻不想,一個抬頭,發現屋裡有人!我滴媽呀!黑燈瞎火的玩鬧鬼是不是!嚇死老子了!
不對!!!大半夜的,他鬼鬼祟祟要做什麼?!直覺提醒我來者不善!
我猛地開啟燈門,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白帽、白口罩的男子站在病床邊,手裡握著注射器。見有人進屋,他慌張之下一個側步,撞翻了床邊的托盤,碘伏、酒精、注射器、藥瓶,叮呤噹啷散落一地。動靜之大驚醒了床上熟睡的意博,他睜開朦朧的眼睛,伸手摸索找眼鏡。
“你在幹什麼?!”我緊逼上前,這個時候了,還要加什麼藥嗎?不可能,不對勁!
白衣人把握有注射器的手藏到身後,吱吱唔唔地開口說道:“這個…醫生說臨時加點藥…”
我向前邁步,伸手說道:“給我看看是什麼藥?!哪個醫生叫你來的?!”
他見我步步緊逼,猛然丟開手裡的注射器,從口袋抽出一隻匕首!他慌慌張張地指著床上的意博,說道:“你敢過來…我就…我就殺了他!”
我就知道此人圖謀不軌!換藥的活一般都是護士來辦,他的打扮根本不是護士的裝扮。更何況,意博在ICU住了一個月,這個科室上上下下的醫生、護士,我全混了臉熟,從來沒見過男護士。我停下腳步,心臟咚咚提速,我不能再冒失去赫連意的風險!當務之急是要穩住他,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把刀子放下,我會放你離開!”我緊緊盯著面前的匪徒,他應該是個生手,他在緊張。
“你退出病房!”他吩咐著,見我不動,他著急地吼叫:“退出去!”
我把雙手舉過頭頂,隨即掃視屋內一週,看有沒有什麼工具可以派上用場。真是的,光有個花籃管什麼用!監護器什麼的我也不敢動啊!陪錢比挨刀子還痛苦啊!
我向後退了一步,緊張地手心冒汗,我看看床上的赫連意,他保持著躺在床上的姿勢,悄悄摘下頭上的氧氣管,衝我擠擠眼。我領會了他的意思,一個猛子便撲了過去。匪徒見事態不妙,氣急敗壞地拿著刀子朝床上刺去。而意博,一個翻身,及時從床上滾了下去,咕咚一聲摔到了地板上,也僥倖躲過了飛來直下的匕首。
我飛快握住他的手臂,一把奪過他手裡的兇器,扔到門口。論身材來講,這個匪徒還不及我的一半;論力量來說,我三下五除二便把他按在地上。草他孃的暴徒!!我騎在他身上,掄起拳頭狠狠招呼了他一頓:“說!誰派你來的?!”
暴徒在地上嗚嗚求饒,撕心裂肺地哭嚎。驚嚇過度,我根本控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