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兩下,下面立即安靜下來。凌雲坐在臺上,聚光燈映照在他身上,他說道:“今天我的大學室友在場,我首先要獻給他一首《朋友》。”
音樂響起來,凌雲豪勁的嗓音縈繞在酒吧中。唱到高潮時,看臺下的群眾也跟著一起唱起來。場面被帶動得很有活力,很動人心,連卓瑪也跟著打起節拍。
“朋友不曾孤單過,一聲朋友你會懂~”。我激動萬分,往日的大學生活歷歷在目,叫人無盡懷念。我問卓瑪唱歌的大哥帥不帥,卓瑪使勁點點頭,歡喜無比。
“感謝我的大學室友,感謝你陪我渡過的每一天!” 歌畢,凌雲握住話筒,動情地說著,“下面,有請我的搭檔上場。”
隨著一陣熱烈的掌聲,一位冰清玉潔、眉目如畫的女子款款而出,聚光燈把她籠罩在唱臺時,我瞬間目瞪口呆,失聲驚呼:“金皙!”
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凝視臺上那個碧玉羞花、百媚叢生的金皙,再聽她與凌雲深情對唱《廣島之戀》,難以置信,這樣一個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生,竟然擁有如此娓娓動聽的歌喉。但是更令我費解的是,金皙每天跟在竇院身旁,哪裡有時間跑到離醫院這麼遠的海洋商場來唱歌?
怕被認出來,我顧不上卓瑪當前有多高的熱情,拽著她便逃離了現場。一路上卓瑪都在抱怨,我的心思卻全在金皙身上。
酒吧是什麼場合?尋歡作樂、任性恣情的娛樂場所。身為院長的研究生,出入在這樣魚龍混雜的場所,與她往日端莊大方、秀外慧中的形象極為不符。說不清什麼感受,我內心五味雜陳,一是覺得女生在保守的一方面,骨子裡存在一點野性也是蠻吸引人的;二來又覺得酒吧裡的女性,多半不會潔身自愛,想到這個,我又輕蔑起金皙。
等我們下了公交車,雨勢突然變大。我和卓瑪顧不得形象飛奔回了家裡。所幸赫連意還沒有下班,我急匆匆叫卓瑪去洗熱水澡,以免感冒。我一個人跑進廚房,趕忙準備晚飯。赫連意說了,我無所事事的日子裡,晚飯必須由我來操持。
一邊做飯,一邊回想金皙在舞臺上的形象,竟驚歎起她那美得不可方物的臉蛋。想著想著,聽到門鈴響了起來,想必是赫連意下班歸來。忙放下鏟筷,跑過去開門。
門外,弱柳扶風的人竟然懷抱著一大盆植物,葉子高聳都擋上了敲門人的臉。
“傻愣著幹嘛!還不快接過去!”赫連意疾聲把我叫醒,“著實是個有分量的東西,搬起來倒是頗為吃力啊!”
我趕快伸手接過這一大盆“青草”,在客廳轉悠兩圈不知放在什麼地方。
“來來來,放到這裡。”赫連意指給我看。
放下龐然大物,我看著赫連意笑容可掬的面容,聽見他清淺稍促的喘息,拉他坐到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又跑過去看看“青草”,轉身問他:“老師,這草叫什麼?!”
赫連意淺簇秀眉,搖頭苦嘆:“真是無知小子,連蘭花都不認識!”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長得跟韭菜一樣的東西就是蘭花啊!”
“誰家的韭菜長得這麼好看?!”赫連意湊過來欣賞他的蘭花,伸手給了我一個爆慄,清淺的呼吸在我耳邊糜響,喃喃自語,絮絮叨叨,“莫訝春光不屬儂,一香已足壓千紅。”
我吐吐舌頭,對著一絲不苟研究蘭花的人做了個鬼臉。都說赫連愛蘭,說藥代來送禮,從來不送鈔票,只一盆植物就能搞定他,原來這傳聞竟不假。
端著熱騰騰的炒菜出來時,看到一大一小的身影圍著客廳裡一堆大盆小罐團團轉。赫連意忙著移花接木,卓瑪在一旁不停追問。
“赫連叔,這花叫什麼呀?!”
“這個啊,叫六月雪,又叫滿天星,也是一種中藥,可以健脾利溼,疏肝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