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可從沒帶過姑娘進宮家宴呢,小七,你是第一個。”
若早知道是他的家宴,她是不會跟來的。
如今已到了萬福宮外,想退都不知該往哪裡退了。
又聽身後阿婭委屈巴巴問道,“遠矚哥哥怎麼能帶戰俘來赴家宴?”
那人低斥了一句,“你知道什麼。”
阿婭又道,“阿婭不知道,表哥便告訴阿婭。”
沒有聽見那人說話。
許蘩向她介紹起來,“阿婭是北羌的郡主,與我同齡,也是這兩日才來薊城。”
“因是姨母家的姊妹,十分親近,所以每年都會來宮裡小住。阿婭是個直性子,沒什麼壞心思,只是愛黏著哥哥。”
小七想,像許瞻那樣素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竟有人敢去黏他。
聽起來總覺得有些奇怪。
這時候許瞻與阿婭已經跟了上來,小七朝阿婭看去,阿婭已經不再挽著那人的手臂了,只是人拉拉著臉看起來不太高興。
及至到了殿外,宮人躬身恭謹請道,“公子,公主,郡主,娘娘已在等著了。”
許蘩歡喜地拉著小七往殿裡去,小七卻悄悄拽住了許蘩的袖子,頓在廊下踟躕不前。
許蘩小聲問,“小七,你怎麼了?”
小七十分為難,附耳低道,“公主,奴不進殿,就在殿外候著。”
許蘩亦是低聲,“你不要怕,有我在呢。”
小七垂著頭,許瞻卻轉身走了過來,“怎麼不進殿。”
小七絞著手嚅嚅回道,“奴不知是公子家宴,就在殿外侍奉。”
阿婭嘻嘻一笑,“還算有自知之明,一個戰俘,怎配進殿?”
那人冷聲,“住嘴,誰與你說這樣的話?”
阿婭癟著嘴巴,立刻委屈起來,“遠矚哥哥因為她要兇阿婭?”
許蘩小聲提醒,“阿婭,不要再提戰俘的事,是母親要小七來。”
許瞻不再理會阿婭,也不容小七再說什麼,拉住她的手便往殿裡走去。
殿內主位是周王后的鳳座,兩列不過幾張小食案,看來果然是家宴,並沒有外人。
她在這殿內格格不入。
伏地叩拜了周王后,許瞻便拉她去了左方尊位,溫聲道,“坐吧。”
就連許蘩都在她的下手。
小七不肯,隻立在一旁,“奴不能坐在這裡。”
他臉色微冷,“小七!”
顯然進殿之前他們並沒有商量好,這才在殿裡出現這樣的問題。
周王后朝這邊淡淡望來,阿婭亦臉色不善,正癟著嘴巴坐在一旁凝眉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