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李莫愁模仿尹治平筆跡所寫下的那封“親筆留信”的,對於信中的內容他原本是不信的,但這時瞧見尹治平看著李莫愁屍體的神態,卻是不由信了幾分。
信中之事自然不好大肆宣講,他在收到信的第一時間,便是先把此事保密,讓看過信的兩人都守好自己的嘴,絕不可把信中之事外傳。然後便是留些時間等著,看過得幾rì,尹治平會不會回來。卻倒是跟尹治平所猜測到的他的應對,大致沒錯。
“尹師兄無論武功道法,還是為人行事,都是極叫人敬佩的,江湖中已有人讚譽他為我教的第二位重陽祖師,怎麼就偏偏堪不破這‘情’之一字,犯了教中的大戒?難道當真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李志常心中感嘆,轉身向隆慶觀的觀主輕聲吩咐,讓他將所有人全都帶了出去。目送了他們離去後,這才走上前來,與尹治平並肩而站,看著桌上的李莫愁屍體,問道:“這是古墓派的李莫愁罷?”
尹治平聞言點點頭,問道:“那封信想必你已經收到了?”
李志常點頭道:“是,那封信我前天便已收到。只是信中所言之事,我原本是不信的。”
尹治平道:“那封信並不是我寫的,而是她模仿了我的筆跡所寫。”
李志常聞言一驚,隨即鬆了口氣,既然信都是李莫愁模仿假造的,那想必信裡的事也必定不是真的,他倒是虛驚一場。只是這口氣還沒松完,卻又聽尹治平接著說道:“不過信中所言之事卻是不假,我跟她確實早有私情,也確實計劃了要脫離全真教,跟她一起歸隱江湖。”
李志常才自放下了心,聞言又提了起來,忍不住道:“師兄你好糊塗啊!”
尹治平長嘆一聲,滿是落寞地道:“是啊,我是挺夠糊塗的,我把許多事情都想的太過簡單了。”
從一開始,他就把這個世界看的過於隨意了一些,許多時候以及許多事情都是抱著遊戲玩樂的心態。甚至從一開始對李莫愁,也是這種心態。他自以為很瞭解這個世界,也知道這個世界中的許多事情,甚至許多不為人知的隱秘。這便有些讓他想當然地以為只要他想,就可以掌控把握住這世界上的一切。但事實上卻並非如此,許多事情的變化都超出了他的掌控。他只是一個能力有限的人,並不是神,這世界也不是可以任他隨意擺佈的一場遊戲。
到現在為止,經歷了這許多,他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心態,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而許多已經犯下的錯誤,他卻已沒法挽回。這一場穿越到現在為止,他當真是覺著自己很夠失敗。在很不負責任地瀟灑了人生一把過後,現在卻只餘空虛寂寞。
“到底發生了何事,李姑娘又為何會落到現在這般?”李志常頓了下後,又開口問道。
“我們兩人生了些矛盾,她把我制住,想強逼著我提前脫離全真教,跟她退隱江湖。我們在快到臨安時,不巧撞到了趙志敬,他為了救我死在了趙志敬的劍下。”
尹治平只簡略講述了一遍,後半段跟事實還有著不少出入,不過卻也大致不差。一來他這時實在沒心情跟李志常仔細去講;二則他一再被李莫愁制住,遭受李莫愁折磨的細節,也並不願讓他人知道。雖有隱瞞,還有出入,但跟事實情況而言,卻也差不多。
“趙志敬!?”李志常聞言,則是忍不住驚撥出聲,“他不是被押送往終南山了嗎,是半路逃了回來?”
尹治平點頭道:“沒錯,他是半路逃走,然後回來想找我報仇的。只可惜我當時被點了穴道受制,否則何至會如此?不過莫愁臨死前反擊,不但齊肘削斷了他右臂,還重傷了他一掌,想必他也跑不遠,你多派些弟子往東北方向搜尋。我們昨天是在那個方向遇到他的,離城大概有五、六里地,他一路逃走留下的血跡、腳印等還在。”
此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