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剛剛化形一半,健壯的上身還掛著棉質襯衫的碎布條。他瞪著金色的豎瞳望了望高高在上的二弟,又看了眼死抱著昏迷的“新朋友”不放的三弟,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乾脆拉著梅麗爾轉身坐到餐桌旁:“要不然,我們先進晚餐?”
安格斯頓了頓,垂眸冷冷俯視自己的弟弟,明明是好意,經過他的嘴卻生生說出了一種鄙夷的感覺:“從前就不長眼睛,現在還是一樣,一點長進都沒有。”
埃利奧特自知不該維護一個外人,他只是下意識地就衝了過來。他喜歡這個女孩,埃利奧特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楚這一點,他不想貝琳達死。
他低著頭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半晌沒有聽到安格斯的斥責,埃利奧特忐忑地抬眼看去,安格斯早已抱著貓坐到了餐桌旁。
感覺到他的目光,安格斯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扔了一句話,“把那女人捆起來,自己過來吃飯,遲些我再收拾你。”
埃利奧特鬆了一口氣,只要二哥不計較就好,他真的很怕因為這件事,而讓他們兄弟之間起了嫌隙。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人事不省的貝琳達放到沙發上,卸下她綁在手臂上的連弩,然後再將她的手腳捆了個嚴嚴實實。
埃利奧特本想再幫她腹上被踢傷的地方上點藥,但是轉頭看到安格斯不耐煩的表情,還是沒敢在自己哥哥被攻擊之後,沒眼力見地提出為敵人治傷的請求。
“也許,貝琳達是被逼的,或是有什麼苦衷,我們該給她一個為自己辯解的機會。”準備了一下午的美食置入口中,埃利奧特卻只覺得寡淡無味,食不下咽。
他終於放棄地推開餐盤,端起安格斯手邊的高腳杯喝了一口,甜美的鮮血爭先恐後地在他的味蕾上爆發出豐富的質感,埃利奧特嘆了口氣,失落地將杯子放回安格斯手邊,“我本來以為,我們可以像從前一樣結識新的朋友……很抱歉,我不該邀請她來作客。”
餐桌上,沒有一個人搭理他,塞西爾監督著自己的養女把挑到一邊的胡蘿蔔全部吃下去,安格斯嚐了幾口並不合口味的菜餚,接著便把裡面的燻肉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地喂貓。
溫如是已經有很久沒有吃過人類的食物,現在也顧不得同情埃利奧特,仰著腦袋等待安格斯的連續投餵。
過了半晌,等到埃利奧特的難過已經到達頂點,塞爾西才慢吞吞地開口:“要不要給她機會你該問安格斯,被偷襲的可是你的二哥,不是我。”
沒等埃利奧特懇切的視線移到他身上,安格斯便無所謂地擦乾淨手指上的油漬:“別看我,我說過,隨便你,但是如果有下一次,就算你再怎麼求情都沒用,我一定會殺了她。”
他本不想留一個隱患在身邊,但是一想到這麼多年來,埃利奧特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夠從當年艾瑟兒的陰影中脫離出來,安格斯就忽然不想拒絕他的請求。
對於人生猶如一潭死水的吸血鬼來說,能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埃利奧特是他的弟弟,安格斯不希望他跟自己一樣,他是屬於光明的。
安格斯沒有理會連聲道謝著離開餐桌去看貝琳達的弟弟,只是垂眸順手撓了撓小貓咪的下巴。
溫如是可恥地眯眼享受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再這麼下去,它就真成了一隻蠢貓了……它猛地甩開腦袋,正想跳下地去,離這個動不動就調’戲它的男人遠一點,剛一蹬腿便被安格斯揪了回來。
“吃飽了就想跑,難道你是白眼狼嗎。”安格斯拎著它脖子後面的軟皮,重重地揪了揪它沒點肉的貓臉。
溫如是無奈地轉頭望梅麗爾,那傢伙一收到它的求救訊號,便視若無睹地將視線飄走,將自己盤子裡的胡蘿蔔再一次挑開,眼觀鼻鼻觀心地狀似認真進餐的模樣。
沒良心的,靠別人不如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