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他。如果真的要說這時我想去哪裡,應該是爺爺的墓地吧,但我知道,說出來會更嚇到他。
你是否也會突然被突如其來的某件事或某個人說的某句話或記憶中的某個片段擊中,莫名其妙就陷入一片死寂裡,然後情緒失落到極點,對一切喪失興趣,一句話都不想說,感到絕望,感到一切糟糕極了,心裡像壓了一萬噸石頭,恨透了這個世界又無法還手,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緩過來……我現在就是這樣。
我巴不得爺爺從墓穴裡跳出來,再撫著我的臉,笑著鼓勵我:“石頭,相信你所堅持的,堅持你認為正確的。”
車開到一半,我手機又響起來,我沒動,娘總給我從包裡拿出來遞給我:“阿許。”
聽是阿許,我這才接起來。
“於二十,你在哪裡?”許意不知道在擔心什麼,好像很焦急的樣子。
我懶懶地抬抬眼皮瞥眼娘總,心虛地說:“在回家的路上。”
“跟阿姨說一聲,先來趟異星球吧,我有事跟你講。”許意說得認真,我“嗯”了聲,告訴娘總異星球的位置,然後給奇葩娘打了一個電話,車內才又安靜了下來。
異星球就是我和許意常去的那家小酒吧,娘總可能被它五彩斑斕的外表矇蔽了,再加上晃眼的“酒吧”這兩個字,惹得他不停地用驚異的眼神來瞄我。
我甩都沒甩他,下了車就要進門,可他也灰溜溜地跟了進來。
“我只是見個朋友,女的。”我停下腳,認真地跟他解釋。
“嗯哼~”他聳聳肩,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也只是進來喝杯酒,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哼。”隨他,我不再管他,淡定地朝和許意常坐的位置找去。
“誒,於二十,這裡。”許意老遠就朝我招手,今天酒吧裡的人竟然這麼多,把許意都擠到了廁所附近,當然,隔老遠我也注意到了許意身旁與這酒吧氛圍顯得那樣格格不入的言信,待我到了跟前,他也站起身,微笑著衝我打了聲招呼:“十姑娘,鄭總編。”
我驚訝於言信現在的處變不驚,而許意則驚訝於我身後的鄭一鳴。
“所以……”許意支吾著,又忽地一下用力地拍了下我的手,不懷好意地笑著說:“啊呀,沒想到啊,於二十,這次你咋開竅這麼早,這麼快就把你上司泡到手啦!”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甩開她的手狠狠瞪她一眼,有驚恐地回頭看看鄭一鳴,尷尬地笑:“額……呵呵……這個……”
鄭一鳴無所謂地笑了笑,衝許意說:“看來是我多慮了,既然人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走出幾步又回頭說:“一會兒還得麻煩言特助將我實習生送到家嘍,謝啦!”看言信點了頭,娘總這才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酒吧。
“嘿,這就望夫石啦?”許意又開始沒下限地調侃起我來,我無奈著在他們對面坐下,要了杯血腥瑪麗,咬著吸管看著酒杯裡紅色部分一點點減少,支吾著問對面的人:“什麼事這麼急?”
許久沒聽到聲音,我便抬頭去看,這才發現許意臉色有些難看,看她欲言又止,看看我又看看言信,我又問了遍言信:“到底怎麼了?”
言信眉毛也擠到了一起,糾結著看向許意,直到看許意點了頭,才又回頭對我說:“赫總要和穆總解除婚約了。”
“哦?”我微微一笑,真是奇了怪了,今天竟然兩撥人,都是向我來傳達這條毫無營養的訊息。
“於十。”許意忽然握過我的手,鄭重其事地說:“於二十,我擔心的是,穆總可能這次打算和你糾纏到底了。”
一聽這話,我不禁也變了臉色,驚恐地和她對視了一會兒,但又想到今天米寒信誓旦旦的樣子,就又很無所謂地笑起來,安慰許意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