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那也是這本書繼續勞累的時刻。它的使命是多麼的繁複,它的旅途還沒有結束,它是我唯一的伴侶,它要從這一刻起轉變方向,開始西行。跨越3000多公里的地界,直達一個叫青海的地方。
我旅途計劃已經寫好,終點不是黃河的壺口,而是青海湖。那夢中的湖泊。那地球最清澈的一滴眼淚。我的第一站是濟南,從那裡坐火車去河北易初,那是我正在寫的小說《鱸魚》中的一個地方,很想去看看,儘管知道很是普通。大約在易初停留一天,然後去往喬家大院,這是那部電視劇給我的好奇感。再然後太原的火車直達西安。再壺口,再青海湖。
3
整個旅途中,唇齒生香地讀完了她的第七本新書:《蓮花》,只因為想念那些美麗的句子,甚至可以讓故事情節行雲流水般地淡去。
一朵《蓮花》在自然法則的節制下盛開了,安妮也終於在女性情懷的泛濫宣洩後大徹大悟了:從濫寫感覺,開始進入心靈;從頹廢的汙淖中全身而退,醒來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4
坐客車從祁縣到西安。凌晨四點在火車站停下。不敢停留,繼續前行。目的是青海湖。
在西安的回憶太多,怕再次疼。記得在西安停留了1個月,是呆的城市最長的,因為這裡的醫生說會有希望。 是2005年的11月到12月,西安一直下雪。古城雪妝很是養眼。領著她在城牆上坐旅遊車,爬大小雁塔,登城市中心的鐘樓,看暮色沉沉。去臨潼,驪山,兵馬俑,地下皇宮……
一直下雪。
她說,冰冷的冬天過去了,我的病也就好了。
我說是。
是的。醫生還告訴我,你的女友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
我說,也好,比沒有一點希望要好。
往青海湖的路途渺茫,荒涼。我閉上眼,不再看向窗外。
我怕自己會哭。
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懦弱。
5
終於在長達7天7夜的旅途中間接的細細的看完了安妮的《蓮花》。這本書陪我走過這次旅程。長達3000多里路。
這是一本關於寓意的書。敘說生與死。
我一直喜歡比較通俗的小說,比如蘇童,或者餘華。都是愛的範疇的作家。他們佔據了我的整個青春。
平靜和祥的日夜裡因為他們感到血腥和暴力,感到虛無和現實慘烈,無與倫比。
《蓮花》,安的第七本書。她的書從2000年一本本讀來。越加艱澀。甚至茫然。她開始的意思是明白的,是告別和死亡,是脆弱的都市靈魂。外表冷漠,內心狂熱。女子喜歡白棉布的裙子,舊的肥大牛仔。赤腳穿高跟涼鞋。男子白棉布襯衣。外表大致。喜歡素食。都是朝九晚五的白領一族。他們愛,然後離開,甚或死去。
這些內容一直持續到《二三事》。稍微感覺乏味時。她有了稍微明亮點的《清醒紀》。於是我們看見了蔥綠的梔子花葉,潔白的大叢花朵。
開始陽光明媚。晴的肆無忌憚。
2006年的三月出版《蓮花》。唯一的精裝本,拿在手中感覺沉重厚實。讀來也是如此。因為寓意,所以讀的慢,如書中的慶昭一字字的讀,是默讀。在火車站等車的時候,在陌生的城市街頭,在易初的荒蕪的山坡。在巷子深處的小旅館。在漫長的黑夜旅途。最終在七歲時就嚮往的青海湖畔。我在清涼的湖風中合上書頁。默視前方明亮湛藍的湖水,沒有邊際。
魚刺和魚骨裡有魚的靈魂。魚骨是魚生存下去的堅強支撐,而魚刺是它最細膩的疼愛和關懷。
從這句話嘗試解讀正本《蓮花》。
那麼內河就是一條魚,她從生下來就開始在深海里遊走,沒有明確的目標。因為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