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良極的傳音在韓柏其內響起道:「什麼都不要理,最緊要保護陳令方。」
韓柏暗忖自己和陳令方隔了一個白芳華,假設對方施放暗器,現在伸手不見五指,聽得暗器飛來時,陳令方早一命嗚呼,人急智生下,閃電移到陳令方處,傳音示意一聲,便把他一把提起,塞到自己的座位裡,自己則坐到陳令方處。
這麼多的動作,韓柏在眨眼間便無聲無息地完成了,連白芳華亦無所覺。
「蓬!」
一陣紫色的光雨,由場心沖天而起,撞到艙頂處,再反彈地上,隱見小矮在光雨裡手舞足蹈,煞是好看,教人目炫神迷,有種如夢似幻的詭異感覺。
光雨外的暗黑裡,眾人鼓掌喝彩。
範良極的聲音傳進韓柏耳內道:「好小子!有你的,陳令方由我照顧,噢!小心。」
光雨由紫變藍。
韓柏在範良極說小心時,已感到暗器破空而來,那並非金屬破空的聲音,甚至一點聲音也沒有,而是一道尖銳之極的氣勁。
身旁風聲颯響。
韓柏心中駭然,正思索白芳華是否才是真正行刺陳令方的刺客時,香風撲臉而來,竟是白芳華攔在他這「陳令方」身前,為他擋格襲來致命的氣勁。
「蓬!」
小矮身上爆起一個接一個紅球,繞樑疾走。
「波!」
氣功交接。
白芳華悶哼一聲,往韓柏倒過來。
此時眾人為小矮神乎其技的煙火表演弄得如醉如痴,瘋狂拍掌助興,那聽得到這些微弱的響聲。
韓柏知道白芳華吃了暗虧,待要扶著她。
白芳華嬌軀一挺,站直身體,懸崖勒馬般沒有倒入懷內。
兩股尖銳氣勁又襲至。
至此韓柏已肯定施襲者是楞嚴本人,否則誰能在遠隔兩丈的距離,仍能彈出如此厲害的指風,知道憑白芳華的功力,怕不能同應付兩道指風,往前一竄,貼到白芳華動人的背臀處。
白芳華想不到背後的「陳令方」會有此異舉,心神一亂下,兩股指風已迫體而來,刺向她兩邊胸脅處。
韓柏的一對大手從她兩脅間穿出,迎上指風。
「波波!」
兩聲激響,指風反彈開去。韓柏感到指風陰寒之極,差點禁不住寒顫起來,忙運功化去。
小矮身上紅球倏地熄滅,大廳再次陷進黑暗裡。
韓柏乘機湊到白芳華耳旁道:「是我!」這時他兩手仍架在對方脅下,前身與她後背貼個結實,等若把這美女摟入懷裡,不由大感香艷刺激,捨不得退下來。
白芳華聽到韓柏的聲音,嬌軀先是一顫,繼是一軟,倒靠入他懷內。
韓柏自然雙手一收,摟著她腰腹。
白芳華不堪刺激,呻吟了起來。
衣袂聲的微響由右側響起,黑暗裡一個不知名的敵人無聲無息一掌印來。
一股略帶灼熱的掌風,緩而不猛,迫體而至。
韓柏肯定這摸黑過來偷襲的人非是楞嚴,一方面因內功路子不同,更重要的是功力太遜先前以指風隔空施襲的人。
一道指風又在前方配合襲至。
在這電光火石的剎那,韓柏腦中掠過一個念頭。
就是無論楞嚴如何膽大包天,也不敢當著高句麗的使節團和眾官前公然殺死陳令方這種在朝裡位高望重的人,所以使的手法必是要陳令方當時毫無所覺,事後才忽然猝死。若能隔了幾天,自然誰也不能懷疑到楞嚴身上。
所以凌空而來的指風,對付的只是白芳華,教她不能分神應付由側欺至的刺客。
想到這裡,向白芳華傳音道:「今次你來擋指勁!」立時坐回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