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良極亦一震道:「什麼?」
韓柏籲出一口涼氣道:「一定是這樣,朱元璋最擅看人的眼睛,自己兒子的眼睛他怎會認不出來。」
範良極收起煙管,點頭道:「若是如此,燕王棣這人大不簡單,連鬼王的話都可以不聽。」
韓柏頭皮發麻,駭然道:「現在我才明白為何人人都說燕王是另一個朱元璋,他爹敢把小明王淹死,這小子更厲害,連老爹都敢親手去殺。」
接著再震道:「我明白了,這就是朱元璋今早為何要我傳話給燕王,著他不可造反的背後原因。這對父子真厲害。」
兩人再商量一下今晚行動的細節後,才出去與陳謝兩人會合,赴宴去了。
第九章 花舫之會
當韓柏等乘艇登上香醉舫時,燕王棣和媚娘及十多名隨員倒屐相迎。
媚娘並不知道來者是韓柏,只知是燕王的貴賓,見到韓柏時,艷眸掠過動人心魄的驚喜,有點急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大喜道:「原來是專使大人,媚娘今晚真是幸運。」
燕王呵呵大笑道:「差點忘了你們昨晚見過了。」
韓柏踏足這煙花勝地,立顯風流浪子本色,哈哈笑道:「何止老相識,還是老相好呢!」
聽得旁邊的範良極搖頭嘆息。
媚娘橫他一眼,神情喜不自勝。
連燕王亦感愕然,難道這飽歷滄桑的美婦,竟古井生波,愛上了韓柏。
這時謝廷石和陳令方乘另一小船至,要叩拜時,被燕王有風度地阻止道:「今晚我們平等論交,如此才可盡興。」
一番寒暄客氣話後,眾人一起登上三樓的大廳。
艙頂的破洞早已修好,若不留心,絕看不出來。
筵開一席,昨晚曾見過六女中的四女都在場,還多了另外四位姿色較次的年輕姑娘,卻已是中上之姿,獨見不到紅蝶兒和綠蝶兒,四女見來的是韓柏,都喜動顏色,不時眉目逢迎,一時鶯聲燕語,好不熱鬧。韓柏自是左右逢源,來者不拒。
這時盛裝的白芳華由內室走出來,站到燕王旁,含笑向韓柏施禮問好,半點異樣或不自然的神色都沒有。
美妓奉上美酒,各人就在偎紅倚翠的喧鬧氣氛中對酒言歡,說的當然也是風月之事。
看見白芳華小鳥依人般傍著燕王,韓柏大感不舒服,覷了個空檔,把媚娘拉到一側道:「兩隻蝶兒那裡去了。」
媚娘白他一眼道:「都是你害人,她們知道今晚花舫給燕王包了,以為見不到你,齊託病不來。小冤家明晚再來行嗎?奴家和她們都想見你哩!莫忘了還有艷芳正等著你為她闢地開天呢。」
韓柏大樂,可是想起明晚要和秦夢瑤去見朱元璋,忙道:「明晚不行,白天可以找到你們嗎?」
媚娘毫不猶豫說了個地址,還指示了路途走法。燕王回過頭來道:「要罰大人三杯了,怎可私自尋媚娘開心。」
韓柏待要答話,小燕王朱高熾和刻意打扮過的盈散花翩然而至。
韓柏更不舒服,白芳華如此,盈散花亦如是,不過想起自己已有秦夢瑤、虛夜月、莊青霜和三位美姊姊,亦應感滿足,不作他求。但想雖這麼想,始終有點不能釋懷。
小燕王像忘記了曾發生在他們間的所有不渝快事件,親切地向他殷勤勸酒。反是盈散花笑臉迎人的外表背後,有些微悽然無奈。
韓柏心中大訝,因為朱高熾絕非心懷廣闊的人,為何會表現得如此大方,難道內中另有別情。
忽然一陣鬨笑傳來,原來幾位小姐圍著口沫橫飛的範良極,看這老小子表演小把戲。
這時筵席上無形中分成三組人:一組是範良極和三數艷女,一組是陳令方,謝廷石、媚娘和另兩位姑娘;另一組則是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