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烈見三女毫無動身之意,惟有壓下這衝動,向谷倩蓮道:「你是否不舒服,為何不說話了?」
平日總是隻有這小精靈吱吱喳喳,現在一反當態,自是教他大感奇怪。
小倩蓮捱到他旁,在他耳邊輕輕道:「我們想你和小姐多說話兒,多多溝通,增進感情。」
她聲音雖低,谷姿仙仍聽得一清二楚,半嗔半怒責道:「倩蓮!」
風行烈為之氣結,知道谷倩蓮若要達到某一目的,通常都是不擇手段,目下就是製造形勢,硬架他兩人上轎,令人啼笑皆非,淡然道:「公主芳心早有所屬,倩蓮你再不知好歹,胡言亂語。我會對你不客氣的。」
谷倩蓮嘻嘻一笑道:「行烈息怒,小姐和浪翻雲只屬純潔的神交,現在如是,將來也如是,小姐!小蓮說得對嗎?」
谷姿仙玉臉一寒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若你再這樣沒上沒下,胡言亂語,風公子帶走你後,就永遠不準回來。」
谷倩蓮嚇得噤若寒蟬,一臉委屈。
風行烈看得心頭髮痛,胸臆湧起傲氣,冷冷道:「公主幹脆利落,明表立場,風某實在不敢高攀,亦高攀不起。由這刻開始,倩蓮素香你兩人再不得提起此事,否則我拂袖即走。」
谷姿仙嬌軀微顫,知道自己語氣確是用重了,一陣難堪。谷倩蓮說得一點不錯,浪翻雲早趨然於男女物慾之外,是修行中的有道之士,和自己只能止於神交,假若將來風行烈真的殺了年憐丹,自己不嫁他還嫁誰?她自幼修練雙修大法的基礎功,其中一項就是「觀男術」,那是一種基於男女相吸的玄妙直覺感應,所以當日和浪翻雲一見鍾情,就是此理。
昨日她遇上風行烈時,芳心仍被浪翻雲盤踞,故對風行烈不以高貴,到今天見面時,才忽然發覺風行烈對她有不遜於浪翻雲的吸引力,況且形勢逆轉。成抗已走,大禍迫在眉睫。雙修大法變成不切實際的一回事,自己實有權選擇喜歡的人,享受到夢寐以求的魚水之歡。
刻下卻為著面子,便迫這驕傲的男子說出這番沒有回頭的強硬話來,真是何苦來由。
心中輕嘆:可能我註定是個苦命的女人。
四人間一時氣氛冷僵之極。
在谷姿仙身一旁的白素香眼中淚花打滾,向風行烈悽然道:「行烈!小姐並不是那個意思,你──」
風行烈心頭火起,往她看去,正要喝止,眼光過處,驀地發覺谷姿仙眉黛含愁,秀目內藏著兩泓深無盡極的悲色怨意。心中狂震,知道這美女對自己並非無情,到了咽喉的重話,竟說不出來。
與烈震北幾番有關道心種魔大法的對話後,他清楚知道無論是龐班、浪翻雲又或厲若海,追求的都不是這世上的任何東西,包括世人歌頌的愛情在內,所以就算他對谷姿仙展開攻勢,亦絕無橫刀奪愛的問題。
為何自己明知此理,仍以浪翻雲為題,蓄意去傷害眼前這姿色內涵,均能與靳冰雲相捋的美女呢?這大異自己一向的君子風度。
難道不知不覺間,早愛上了她?故愛深恨亦深?
谷姿仙見他呆看著自己,不由偷偷往他望去。
兩人眼光一觸,都嚇了一跳,各自別過臉去,心兒都卜卜狂跳起來,泛起一種意外之極的甜蜜感覺,好像忽然得到了從天降下的某一種珍貴的禮物。
谷倩蓮喜叫道:「先生回來了!噢!還有那一男一女是誰。」
谷姿仙忙收住心神,往下望去,驚喜道:「浪翻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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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柔柔閃了進來。
韓柏正捧著那十多頁手抄的無想十式看得愁眉苦臉,見到柔柔進來,大喜,一把將她摟到懷裡坐好,驚奇道:「你怎過得死老鬼那關的?」
柔柔憐惜地吻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