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
柳氏看著蘇妙真的眼神中帶著說不出的震驚之色,繼而化為失望。
她初時以為這個外甥女是中了邪,可此時聽她說話,卻發現她並非完全中邪,極有可能是本性自私——先前表現出來的溫柔小意,興許只是一種偽裝而已。
“你也不要這麼說。”姚婉寧激出了她的內心話,不著痕跡的看了柳氏一眼,接著抿了抿唇,露出若隱似無的笑意。
她語調一轉,變得溫和而輕柔,道:
“妙真,這藥丸能不能真救人,還是未知之數呢,你這樣貿然送出去,若顧後吃出了好歹,我們一家人都要陪著你出事。”
“怎麼可能——”蘇妙真看不慣她裝模作樣,冷笑道:
“我……”
她話沒說完,便被柳氏打斷:
“婉寧說得沒錯。”
自蘇妙真入神都以來,柳氏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示出強勢:
“事關顧後性命,你怎麼敢隨便送藥?我們姚家如此多人命,並非兒戲!”
“可是顧相說了,他——”
柳氏緊皺著眉,打斷她的話:
“你滿口顧相,你又認識這位大人幾天?就把人家的話信以為真?”柳氏越說越惱火:
“你娘當年乖巧懂事,你怎麼做出這麼糊塗的事?”
她將蘇妙真姐弟二人視如己出,教訓的時候也並沒有多想,哪知話音一落,蘇妙真就再也忍耐不住:
“糊塗?我做什麼事姨母都覺得糊塗,姚婉寧打我你怎麼不說?”
“你……”她語氣尖銳的反駁令得柳氏怔了一怔,蘇妙真又道:
“我若救了顧後,功勞是大家的,我是半點兒好處沾不到;如果救不了顧後,黑鍋就該我一人背是吧?”
“我沒有——”柳氏沒想到這孩子心中竟如此偏激,一時不知所措,竟有些語塞。
她養大了三個孩子,長子年少老成,聽話懂事。長女也是溫柔順從,小女兒一般小事倒也會鬥些嘴,但大事乖巧,極少這樣頂撞她,柳氏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景。
“我看姨母就是這個意思。”
反正話已經說出口了,蘇妙真索性一洩心中之怨。
她想起‘前世今生’,更添怒氣,又道:
“你表面看似公正嚴明,實則內心說不定嫌棄我跟弟弟只是窮酸親戚,當日我與慶春被抓入刑獄——如果不是我爹的關係——”
她嘴一張一合,柳氏內心的某種信念在她指責之下轟然倒塌,到後面腦海裡似有電閃雷鳴,壓根兒聽不到她說了什麼。
柳氏抖個不停,想要反駁,卻不知從何說起。
“你住嘴!”
柳並舟一聲大喝!
他這喊聲之中帶著儒家之力,化為某種願力,頓時蘇妙真的嘴唇違背自己的心意,一下閉上,再也無法出聲。
“表小姐,我們家太太對您如何,您是最清楚的。”
曹嬤嬤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下去,出聲指責:
“你當日入了神都,就故意攪事,搞得姚家家宅不寧,挑撥離間二小姐與太太的感情——”
她說到眾人去將軍府的時候,蘇妙真挑撥柳氏禁足了姚守寧,惹得姚守寧大哭。
又提到蘇氏姐弟坐牢一事:
“刑獄之事前因後果,你也應該清楚,明明是因為你有意隱瞞,使得案件生出波折,才會入獄,與我們何干?”曹嬤嬤將抖個不停的柳氏抱進懷中,看一向強勢的柳氏此時面色鐵青,眼中帶著脆弱,不免也有些心疼,更是責備道:
“你說你爹與刑獄楚家有舊交不假,但要想攀上楚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她咬緊牙關,說道:
“當日為了去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