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提起過她一直以來都被‘河神’陰魂抱著在行走的事。
姐姐已經夠心煩了。
若自己再將‘河神’一直跟在她身邊的事說出來,恐怕會將她嚇住。
“姐姐,你之前提醒過我,說‘河神’應該出生於大慶初年。”
姚守寧話題一轉,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是怎麼知道的?”
‘河神’是大慶王朝的開國太祖,確實與姚婉寧所說的生活於大慶初年的事相吻合。
姚守寧當時為‘河神’的身份而頭疼,又信任姐姐,便下意識的忽略了姚婉寧的訊息來源處。
“我……”姚婉寧語氣一滯,似是陷入了回憶中。
她那張白皙、秀氣的面容上露出緊張、羞澀夾雜著幾分不安的神色,她咬了咬嘴唇,抬起了頭,望著姚守寧道:
“其實當日我喝過藥後,便在夢中與‘他’成婚了。”
她臉頰瘦小,因從小多病,膚色慘白,此時提到‘成婚’,卻雙頰泛紅:
“自成婚之後,‘他’便每夜入夢。”
初時她還十分害怕,每到夜晚的時候,都不敢閉眼。
可家裡當時正值多事之秋,姚翝因受西城案件的連累入獄,柳氏在為了蘇妙真姐弟及丈夫而奔走。
再加上姚守寧才剛剛覺醒力量,能‘看’得到妖邪,本身驅邪的實力不夠,甚至為了她還向陸執哀求。
在當時的情況下,姚婉寧根本不敢和家裡人說。
她害怕連累家人,便唯有自己強行撐住。
自此之後,‘河神’夜夜進入她夢中。
兩人在夢中相會,成就好事,自此相伴相守。
她初時害怕不安,且抱著自暴自棄的心態——覺得大不了犧牲自己一人,不要連累家裡人就好了。
哪知‘河神’並沒有要她的命,反倒是在夢裡逐漸與她親近了,從一開始似是沉默寡言的魂偶人般,到後來竟似是靈動了許多,也開始與她說話交流。
一人一‘妖’竟在夢中相識相知,姚婉寧的心態也在相處的過程中慢慢的轉變了。
“你自去過代王地宮回來,大病了一場,醒來那日鎮魔司上門,你可還記得?”
這些事在姚婉寧心中隱瞞了許久,她初時是又慌又怕,且羞於啟齒。
後來因與夢中‘人’相處,竟日久生情。
見家裡人為自己擔憂,妹妹又為自己奔走,心中十分愧疚不安,時間一長,便更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記得。”
姚守寧雖說已經猜到這一點,但當她真正聽到姚婉寧說出這些話時,依舊懊悔於自己的疏忽。
“那一日,鎮魔司上門鬧事之後,我們回屋睡覺,我便再看到了‘他’,當時‘他’問我為什麼煩惱,”姚婉寧提到此處,眼中竟然湧出了水光,只是那眼淚還未流出,又被她強行忍住:
“我便說鎮魔司上門找我們的麻煩。”
姚守寧聽到這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這一人、一鬼之間的對話,彼此之間竟似是熟悉極了。
她再看姚婉寧的神情,提到‘河神’的時候竟有些難過,她心生不妙,但她情竇未開,一時之間也說不出哪裡有問題,便聽姚婉寧接著又道:
“‘他’當時聞言大怒,說鎮魔司怎麼敢上我們家來鬧事,他說回頭會問問顧敬,是如何御下的。”
她眼中淚珠直轉,姚守寧目瞪口呆,姚婉寧又吸了吸鼻子:
“我當夜正好聽你與程輔雲提到過‘顧敬’之名,知道他是神武門的創始人,當年曾跟在‘他’——”她提到‘河神’時,臉頰微微一紅,仍是道:
“太祖身邊的人,所以後來我才和你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