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話她也只敢在心裡想想罷了。不過如今秦家沒眼光的拒了她閨女兒,在黃氏眼中,就是板上釘釘的仇人啦!
這一點兒陳氏自然也是知曉的,回到家中,將籃子放下,便自顧兒倒了茶,一口氣喝了三大碗,才堪堪把憋了一路的火起壓下去。
一旁歇腿腳的秦忠看了,好笑的問道:
“怎麼了這是?誰氣著你啦?瞧瞧,眼睛都冒火了都!”
陳氏沒好氣道:“還能是誰?不就是一心跟你親近,想跟你做親家那家兒。“秦忠挑眉,面上有些不快道:“劉家?那事兒咱不是已經回絕啦,自那以後,他見了我也就點點頭,多的一句話都沒說,怎的,他家婆娘跟你這兒尋事兒啦?”
“是啦!”陳氏拍著胸口,不吐不快:“你不知道,今兒那黃氏見了面就往我身上撞來,若不是扶著牆,我可得讓她撞出個好歹來,若是如此也就罷了,可她嘴裡還不乾不淨的,說的好似咱家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一般,那張臉喲別提多難看了,若是不知情的人瞅見了,定會以為咱家幹了什麼對不住人家的事兒呢?你說氣人不氣人?”
婚姻大事本就是結兩家之好,自是要兩廂情願的好,偏劉家這模樣兒,好似她家多理虧似的,陳氏原本還覺得有一些對不住那閨女兒,可今兒一看黃氏,心裡再沒半絲兒內疚,俗話說女兒似母,觀起人品,黃氏這般作為,那劉紅枝就算再好也是有限。親家——那得是常來常往的,若真是結了個黃氏這樣的,陳氏上吊的心都有啦!
想到這兒,黃氏由衷的誇了句她男人,道:“還是當家的你有主意,這樣的人家,萬萬不能結親滴!”
秦忠正皺著眉頭,聞言抬眼看去,見陳氏一臉的慶幸,仿若劫後重生,不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微微的動了動身子,將痠痛的腿稍稍伸展開來。
陳氏見狀,連忙拿起一旁的棉被捂著秦忠雙腿,很是擔憂的問道:“如何了?覺得好些沒有?”
秦忠看著膝蓋上捂著的厚厚一層膏藥,咧著嘴笑的很是開懷,“當然好些了,這膏藥可是我小閨女兒特意為我尋來的。”
前頭沉香趁著國公爺狩獵外出,尋空回了趟家,無奈中途有事,等不到她爹,只得將瓷罐裡專門尋來治筋骨的膏藥,如何用法細細交待陳氏,好給秦忠治療舊疾。
秦忠自是稀罕非常,不忍辜負閨女兒一番心意,只每日尋著閨女兒交待的,日日敷在膝蓋上,如此五六日後,腿上痠疼倒是減輕許多。
陳氏最是見不得他這副顯擺模樣兒,酸了吧唧的撇了撇嘴,“是啦,是啦,你閨女兒最是孝順,你這整日裡跟佛爺似的,吃喝都送到嘴邊兒的倒是讓人掛在心上,偏我命苦,累死累活倒是養大一群討債鬼兒,都是沒個良心的!”
只知道孝順你爹,不知道你老孃也需要安慰關懷?
此時陳氏滿腹犯酸,全然忘了她家閨女兒給她送來的上好的珍珠面脂還在炕櫃裡寶貝似的放著不捨得用呢!
眼看婆娘吃兒女們的醋,秦忠心裡得意的不行,偏面上還假裝謙虛,安慰道:“哪裡!哪裡!兒女們也是掛念你滴,只是我這腿病厲害了些,閨女兒才送藥來,若是你也腿上出了毛病,香兒定也會為你尋了藥來。”
只是咒她的病呢?陳氏沒好氣的白了眼男人,看著他竭力掩飾都掩不住的咧到耳後根兒的嘴角,撇了撇嘴,恨恨的啐了口:“呸!自個兒偷著樂吧你!”
說罷,扭身往灶上去,真是再也不想看見那張傻兮兮的大憨臉了好麼!
前院裡庫房正忙碌的沉香自是不知家中這一出,她正忙著清點庫房,好將陳年舊物盤算清楚,該替換的替換,該晾曬的晾曬,像是青銅古董,年代久遠,也要定個時日點驗一番,省的出了差錯。
沉香一手翻著賬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