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棋與馬伕並不知道發生什麼,只覺得耳邊笛曲怪異,然後狂風肆虐,馬車前白茫茫的什麼也看不清,這時,本就疲勞的馬,忽然嘶啞,提高馬蹄,蹬蹬的向白霧般的白茫茫處奔去,僵硬的車輪好似活了一樣,骨碌碌的運轉。
南棋與馬伕鑽進馬車內,震撼的看著眼前不太真實的情景,始終向前奔騰的白色,南棋猜測,應該是路上被掀起的白雪,馬該是受了那個笛曲的影響,不斷的追隨著翻高的白色。不到半柱香,白茫茫的一片化成風沙,消失在空中,馬匹一聲嘶吼,脫離馬繩,累到在一邊。南棋扶著蘇然,抵抗著馬車失去馬匹後的顛簸,當一切平穩後,馬伕不可思議的跳下車,揉揉眼睛,非常懷疑自己看到的,風雪中宏偉的城牆,不就是宜國城門!!
再回頭看馬車身後,一條與雪地分割的道路,一直通向他們來時的地方,他打了個冷顫。
那個人,是誰呢?這麼‘可怕’。
站在樹上的男子,放下嘴邊的竹笛,身體微微有些晃動,樹下走出一名撐著白色玉蘭花紋傘的偏瘦男子。
“怎麼樣了?”傘下的男子一身銀狐白裘,白玉肌膚,面容俊美,一頭長髮交織成鬆垮的麻花搭在身側,渾身隱藏著與生俱來的貴氣。
男子跳下樹,鷹眼多了些狡黠,淡薄的唇彎起,取走白衣男子手中的傘,湊進男子耳畔,“為了送他們一程,耗了我大半真氣,你說,回去該怎麼補償我,”說著這話的男子,輕佻的吹著白衣男子敏感的耳垂。
白衣男子橫眉冷眼,宛如飄舞雪花,淡淡的看著說著曖昧話的人,沒有回應。
男子悻然退開,換上一副嚴肅的面容:“過去,鮮于聖極力以補藥維持他虛弱的身體,已經是極致,何況,虛不勝補,現在五臟受損,”帶了絲惋惜,折*前被白雪壓垮下的樹枝,“最多可活一個月。”
冷眉下的睫毛眨了下,奪走男子手裡的傘,掃去身上少許的雪花,緩慢的走回樹林中。
還有一個月嗎
殘念這邊,紅珠公主知道殘念會隨自己同往宜國,也就不再胡鬧,跟著二王子迎親的隊伍,邁上宜國。
路經驛站,想到天陌這邊天氣陰晴,宜國那風雪不斷,著裝喜服的英偉二王子,下令休息,先是馬匹在驛站養足精神,再繼續明日雪中的前行。
驛站高貴客房內,思慕了幾年的二王子,掛不住心,去找紅珠公主一解相思之苦,雖然幾年前天陌有過數面之緣,可是紅珠公主還小,也淡忘了當年的兒時情分,要她單獨面對這個即將成為他相公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還是有點心慌,她依賴性的把殘念也招進廂房,此刻,屋內就變成,二王子憋氣的一人喝著酒,紅珠公主不在意的託著下顎,殘念恭敬的立在紅珠公主身側。
“殘師父。”紅珠公主指了下她與二王子中間的位子,示意坐下。
殘念為難,公主沒看到二王子鐵青的臉嗎?“公主,明日還要上路,不如早些休息。”
紅珠公主不依不饒的嘟著紅唇,“睡不著。”她轉了下眼,打定主意將那個二王子無視到底了,她回頭對殘念開心的說,“殘師父,你講故事啦,上次的故事還沒講完。”
殘念徵了徵,眸中閃過傷痛,“俞伯牙嗎?”
紅珠公主點著小腦袋,沒有感應到殘念轉變的悲痛心情,“鍾子期為什麼沒有赴俞伯牙的約呢,難道他把俞伯牙給忘記了?”如果真是這樣,她倒是非常可伶俞伯牙,甚至有種對鍾子期欺騙的憤怒。
殘念搖了搖頭,“鍾子期自從與俞伯牙相交後,被俞伯牙才氣所吸,想著自己不過一個山農樵夫,兩人結義兄弟,有些愧疚,於是,買了書籍,白天砍柴,晚上挑燈苦讀,終有一日,勞累染病,無醫可藥,去世了。俞伯牙聽聞後,哀哀欲絕,趕到鍾子期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