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人行禮先行離開。眾人也各自散去,收拾行裝。況融則吩咐隨行的衙差一併將金環四人帶回刑部。
薄野信送花溪回居所,吩咐說:“花溪,爹要先一步趕回京中,你收拾收拾跟你姑母坐車回去。”
“爹,皇伯父到底得了什麼急症?”
急症者,來勢洶洶,最後可能化大,也可能化小,誰都不敢肯定?而薄野佲身體一向強健,哪裡會像突發急症之人?這等含糊其辭的訊息,任誰都會聯想到今後可能會出現的狀況,皇帝的病立時能好轉倒還說得過去,若是不能,那意味著天都的局勢將會發生重大變化。那些藏起來的蠢蠢欲動的心一時都會活泛起來,大家的目光都會緊緊盯著深宮高位上那把赤金的寶座究竟會被誰收入囊中……三位成年的皇子同出一母,本來看似平等,可皇帝病重,一朝一夕間,他們其中一人的身份可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或者成為儲君,或者君臨天下。試問這樣的機會,誰會想放過呢?
“……是二皇子派人傳來的訊息。但其中語焉不詳,這樣更叫人擔心。爹要先一步趕回天都,你隨怡真一道回去。爹一回去便要進宮,這樣東西你好生收好。”薄野信將一枚黑漆漆的腰牌遞給了花溪。
花溪接過來,那腰牌不知是何種金屬打造,通體烏黑亮澤,分量比想象中要輕一些,正面雕刻著龍紋,背面是線條看上去像是一種繁複的文字。
薄野信給花溪解釋說:“薄野家在北遜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先秦,這是北遜古源文字,當今世上沒幾個人能懂得,只有薄野家族直系子孫才能得傳。這也是監府司中第九門‘暗門’的令記。”
監府司是信王掌管,類似於西月的特務情報部門,直接聽命於西月皇帝,這點花溪早有耳聞,而對外監府司只有八門,從未聽說過有第九門。那麼薄野信手中一直握著的那股勢力應該就是暗門。
“暗門雖屬監府司,卻不歸監府司統領,所有暗影只聽首領一人的命令,而首領只效忠西月皇帝一人。正副令牌共兩枚,副令在統領手中,正令在皇帝手裡。如今我將這枚正令交給你,你一定要妥善保管,切記不要離身。”
“這正令不該在皇伯父手裡嗎?”花溪腦子有些發懵,“當年先皇將暗門交由我統領,正令本要交給二王兄,也就是當今聖上,卻不想大王兄發動政變,二王兄被擒,令牌所在還未來得及告訴二皇兄便已身故。平叛後,我尋回令牌,今上卻並未收回,將暗門全權交給我負責,也是謹防荀家和二王叛亂。”
“天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今日薄野信將此和盤托出,可見事情並非表面上聽到的那樣簡單,花溪心不由地懸了起來,只怕現在天都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不然薄野信也不會如此鄭重地將這東西交到自己手上。
薄野信眉頭深鎖,不確定道:“外有強敵,內有貴戚、藩王,個個如狼似虎,皇上突然出事,爹不放心,如此做也是以備萬全。”
“可是爹將這正令給我,你在宮中萬一有事,如何應對?”花溪摟著薄野信的胳膊,仰面望著他,不無擔心道。
薄野信摸了摸花溪的頭,“放心,這麼多年出入宮闈,爹有爹的法子,你無須擔心爹爹。方柳我已派人送回去了。今夜你回府後緊閉府門,謝絕見客。若有聖旨接你進宮,你務必找藉口留在府中。爹不在時,你有事找胡總管商量,切記萬事小心。明日未時宮裡若沒訊息傳來,爹會讓胡總管帶你離開。”
“那爹呢?你可不能再丟下我一個人……”父親這麼多年宮廷生活,從圈禁到平叛,位極人臣,不知經歷了多少風雨,何況爹手中還握有暗門,在宮中早有自己的眼線和勢力。面對這樣的突發事件定有自己的應對之策。
雖然心中明白,但花溪還是擔心薄野信的安危。
薄野信愛憐地撫了撫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