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葉盟主身上,何況當時也有很多人不相信金萬生能做出這種大事,他若輕易死了,難免惹人懷疑,所以他不能死,只要他活著,這事就永遠是個謎;但現在不一樣,金萬生的失蹤幾乎將所有嫌疑都帶走,正合了他的意,而且這麼多年來他故意在後山策劃多起失足摔死的事,造出了鬼怪傳言來迷惑人,所以金萬生就不再重要,完全可以殺了他,讓他永遠失蹤下去,以絕後患。”
“不會。”還是很乾脆。
見他不信,王曉曉瞪眼著急:“怎麼不會,凌夕之所以不去參加武林大會,一定就是因為懷疑葉盟主。”
蕭夜看著她:“葉盟主多年來一直追查此事,除了責任所在,其實也是因為失蹤的人裡,有他的幾位岳父和親戚。”
他的親戚也失蹤了?王曉曉怔住。
半晌。
她不甘心,強辨:“可凌夕的事除了你我和胡樂,就只那些前輩知道,不是他是誰?”
蕭夜沉吟:“或許在幾位前輩之中,但絕不會是他。”
“若不是他,那人做這些,對自己有什麼好處?翩翩也說了,害凌夕的刺客武功比你還高,除了武林盟主還會有誰,”王曉曉有些底氣不足,“只能怪他的嫌疑太大了,你父親在他手下辦事,得到訊息肯定最先向他彙報,他完全可以早一步毀滅證據,而且他還把智不空送去少林寺,除了可以監視別人……”
蕭夜突然目光一閃,打斷她:“你如何知道這些?”
“我?”王曉曉先是莫名其妙,隨即省悟過來,暗叫糟糕。想不到一時說得興起,竟然把若綺告訴自己的關於智不空的秘密也講出來了!
俊臉沉下。
“這些事豈能隨便亂講,誰說與你的?”
“不是……我沒有告訴別人,”王曉曉支吾,“其實,我見過蕭伯伯,呃,你父親……”
“他怎會將智不空的事也說與你,”蕭夜打斷她,冷冷道,“若綺那丫頭素來不象話,竟將這種事也隨便說與別人……”
別人?什麼意思?
聽到這種話,王曉曉頓時又委屈又心寒,加上原本心情就有些惡劣,終於忍不住站起來,也不看他,徑直就朝門外走。
“知道這是你的事,我不說,行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
城南,客棧臨溪。溪邊長著兩棵老樹,不時有倦鳥歸來巢中。
客棧樓上,一個紫衣公子扶窗而立,精緻的臉映著樓外的柳色,一雙美眸則望向遠處,天邊,晚霞早已淡去,隱約有笛聲飛來。
樓下,溪邊白石上,有個人兒在發呆。
“差不多了?”他輕笑一聲,將視線從遠處移回,看著溪邊那個人影,“蓁兒,替我拿一壺夢遺香來。”
“是。”身後有人應下。
俊美的臉上笑意更多,七分溫柔,三分邪氣。他狀似隨意地揮了揮袖,一隻大膽想要從窗前掠過的小鳥便落入了掌心。
驚恐的小東西拼命掙扎。
雙眉微挑,他饒有興味地瞧瞧它,用一根修長的手指碰碰它的小腦袋:“聽話,要乖乖的。”
語氣溫柔無邪。
黃昏,微風。
王曉曉獨自蹲在小溪邊的大石頭上發呆,看那清清的溪水溫柔地拂過手指,心底的火氣終於漸漸平息下來。
還是有點傷心。
雖然知道了他的秘密,她卻一定不會說出去的,犯得著發那麼大的脾氣嗎,還是他根本就信不過她?聽他的意思,這些事兒水若綺都知道,卻與她王曉曉無關,原來在他心裡的地位也就是“別人”,那他當初幹什麼故意提出同居叫人誤會,還又摟又抱引得她自作多情,真拿她當小貓養了?
後悔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