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說道:“貴國的衣物,連最基本的穿著需求都達不到,美麗與否已經不存在任何意義了。”
“非也。”聞言,秦羽瑤漸漸斂起笑意,“漂亮、耐穿、禦寒,本就是衣物的最基本的要求。耐穿方面,或許那日給大家一個誤會,可是並不能否認它們的漂亮。”
穆挽容聽罷,眼底閃過一絲不屑,然而不等她譏諷出來,便聽秦羽瑤緊接著又道:“幾十套衣物,在片刻間紛紛散線脫落,難道郡主認為是正常的?”
“秦夫人此言何意?”穆挽容瞪大眼睛看過去。
“什麼意思,你我心知肚明。”秦羽瑤的食指不輕不重地敲在桌案上,發出一聲不容忽視的“篤”的聲音。
穆挽容沉默片刻,忽然如春花綻放一般明媚地笑了起來:“我們白國的衣物,乃是貨真價實的稀世珍品,自然不怕再比一回的。既然大順朝的皇上有此意,那麼再比一回就是。”
製衣大比之日,秦羽瑤所呈上的數十件衣物,在宮女起舞時紛紛脫落,自然是因為被人動了手腳。
往年的時候,也沒少出過這種事,真若查起來,誰也不乾淨。故而,穆挽容很識趣地揭過,不再提這茬。日後機會多得是,沒必要非在這一件事情上為難秦羽瑤。因而笑得格外和氣,說道:“敢問夫人,咱們重比的流程規矩,竟是如何?”
秦羽瑤笑了一下,說道:“此事不宜在此談論,郡主若當真想知曉,不如跟我走一趟。”
穆挽容這才想起來,就在進門的時候,秦羽瑤所說的叫他們跟她去一個地方的事。臉上又有些不快,白坐了這麼久,半點好處沒撈著,又叫秦羽瑤牽著鼻子走了。目光一甩,對身後的達魯示意了一眼。
達魯會意,立刻揚聲說道:“此處為何不能談論?秦夫人推推拖拖,就是不肯與我們商談,莫非尚未想明白規則章程?”
秦羽瑤抬手扶額,對這些糾纏不清的使者們,心中也是服氣了。略作平息之後,抬眼說道:“既然各位執意,那麼我便大概解釋一下。”
“早這麼不就得了?”達魯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昂著頭退回到穆挽容的身後。
秦羽瑤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張口講來:“此次重比,只涉及製衣一項。地點在明秀莊,比試時間總共七日,前六日為比試過程,比試結果在第七日出分曉,評委為全雍京城的百姓——”
“等等!”秦羽瑤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循聲看去,只見打斷她的人乃是白國的一名較為年長的使者,鬚髮斑白,抖著眼皮上的老褶子說道:“為何評委為雍京城的百姓?既是大順朝的百姓,自然向著大順朝,這並不公平。”
“就是,這太不公平了!”隨後,有人附和道。
就連其他三國的使者們,也都紛紛點頭附和起來:“這怎麼行呢?簡直就是明晃晃的作弊。”
木老爺等人坐在秦羽瑤的下首,聞言也不說話,只是笑吟吟地看著秦羽瑤,彷彿對秦羽瑤有著無比的信心。
“那麼,諸位以為,應該如何選定評委呢?”秦羽瑤不答反問。
“總之不能是大順朝的百姓!”一人說道。
“就是,大順朝和白國應該各出一半。”又有人說道。
“剩下的人選從我們三國中出,就再公平也不過了。”一個精明的聲音說道。
秦羽瑤直等到討論聲音落定,才緩緩一笑:“各國在我們大順朝,不是也有許多商隊跟來嗎?這些人自然也可以參與進來做評委的。”
“對,這些也算上!”達魯嘴快地道。
“然後你們就可以互相拉攏,成幫成派,左右最終的結果了。”秦羽瑤唇邊的笑意更深一分。
霎時間,屋中寂靜得針落可聞。
隨即,一個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