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樂”,言傷更願意用“賣弄學識”來形容他。
正在苦惱這人一講起來便沒完沒了,卻聽李陽根“哎呀”大叫一聲。言傷沉著臉站起來走過去,大有風雨欲來的氣勢,但實際上她卻是鬆了一口氣,因為李陽根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偷偷衝她做了個鬼臉,她知道這少年是看出她的不耐,在為她解圍。
“夫子,今日你怎的還不開始上課啊?”
言傷咳嗽兩聲:“今日院長請了田夫子來為大家上課,我會在一旁觀看。”
“他上?”李陽根指了指田絳佑,言傷剛一點頭,便聽他又“哎呦”了一聲,“我管誰上呢,來課堂裡就該給我們上課,拿本書拉著我們夫子說個沒完算怎生一回事啊?”
學生們立刻便隨聲附和。
言傷覺得好笑,只是淡淡看他一眼,用眼神給了他鼓勵,同時提醒他不要太放肆。也不知道李陽根到底接沒接收到她的意思,但少年在田絳佑略微尷尬的放下書開啟課本後便不再說話,只是用手指不耐煩的在課桌上敲著,發出“咔噠咔噠”教人聽了便心煩氣躁的聲音。
言傷默默的退到了最後邊,這裡臨近門邊,能吹到清新的微風,更重要的是,能離謝笙近一些。
他從一開始坐在那裡就保持著那姿勢,一動不動,緊握著拳頭,像是已經化作了一座石雕。
田絳佑果然如院長說的那般,講課自有他的一套方法。他本來便長得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講起怎樣的名人典故來都非常有說服力,言傷聽得很是入神,但她抽出空來打量了一下學生們,卻正看到李陽根衝他的跟班們使眼色,來不及思考這幾個搗蛋鬼到底想幹些什麼,李陽根已經不緊不慢的舉起了手,打斷了田絳佑講課。
“……你有什麼事?”
田絳佑方才在言傷面前展示學識正展示得過癮,正是被這少年生生打斷,現在他認認真真的在講課,他所想打動的夏夫子也認真的在聽著,但這少年卻再次打斷他。
文人學士大多都是有自己獨特的脾氣的。
田絳佑也不例外。
他似笑非笑望著李陽根,不怒自威,但這少年卻昂著頭看著他絲毫未露出膽怯之色:“田先生,你講課便講課,為何眼睛一直黏在我們夫子的身上,你是不是對我們的夫子有不好的企圖?”
田絳佑沉默了片刻,眼見言傷風輕雲淡望著李陽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少年這樣搗亂,他忽然就一笑:“如果我說是,我正是想求娶你們的夫子又怎麼樣?”
這句話立即便在學堂內掀起了軒然大波。
田絳佑一貫是被眾星捧月,吹捧慣了的。在他看來,敢於勇於承認的男子更能打動佳人的心,更讓人覺得真心誠意坦坦蕩蕩。
然而田絳佑心裡所想的那種所有人都覺得他有勇氣的情形並沒有出現。本來正在認真聽課的學生們臉上立即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隨後所有的學生都鄙夷的看著他,更有甚者甚至搖起了頭。
李陽根嗤笑了一聲:“田先生,你想求娶一個女子之前,都不打聽清楚她是不是有主了麼?”
田絳佑慢慢皺起了眉頭:“……你這是何意?”
李陽根撐著桌子整個人都站了起來,他一帶頭,其他學生也都站了起來,這些少年發育得好的早有比田絳佑還要高的,一群人在他面前站起來帶得桌子都響了起來,大有要造反的意思,直看得田絳佑臉上的笑容幾乎支撐不住。
“嘖。”李陽根看了一眼座位最後方坐著的謝笙,又把頭轉了回來,只是手還頗有氣勢的指著後方,“我們的夫子,早就被他預定了。他們兩個是經過我們書院所有人認可的,你想求娶夫子,得問他同不同意。”
言傷本來是像看戲一般的在看著李陽根搗亂,但他突然把謝笙說了出來,她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