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青城派弟子、三名泰山派弟子,裡面可沒有高手,至於什麼振威鏢局、三姓幫,就算想派高手也挑不出人來,龍王若是真到了中原,你們這些人可不配他出手。”
陳錦克騰地坐起來,牽動細鏈嘩啦直響,“看不出你還挺狂。”
林小山像是沒聽到他的話,自言自語道:“範用大是老江湖,他見過龍王,肯定知道那些人不是龍王殺的,他在玩什麼把戲?”
陳錦克有點惱怒了,雖然被同一根細鏈銬著,他是看守,對方是犯人,自己肯主動說話已經算是紆尊降貴了,對方竟然不領情,反而頻頻口吐狂言,看來是忘了此前受過的拷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龍王一共殺了五個人,都留下字號了,怎麼,又不敢承認了嗎?”
“嘿,你們中原人是不會理解的,殺人留字號這種蠢事,龍王怎麼可能會做?”
陳錦克越發惱怒,當下冷笑一聲,“你還是祈禱龍王會做‘蠢事’吧,他若是就此躲藏起來,你可要倒黴了。”
“龍王早晚會來,他會讓你和你們所有人大吃一驚的。”林小山的聲音很低,卻透露出一股強烈的狂熱,好像他提起的是一位神靈。
陳錦克後悔剛才多話了,重新躺下,在細鏈允許的範圍內翻身背對犯人,過了一會怒氣才漸漸消散,突然生出一股疑惑,這個林小山對江湖門派可是夠熟悉的,隨便掃一眼居然就能認出院子裡眾人的來歷,比自己老練多了。
但他沒有發問,他已經打定主意,從現在開始只將對方當成犯人對待。
押送隊伍次曰凌晨出發,陳錦克與犯人乘車,其他人騎馬,他深感遺憾的是,別人都在三五成群地邊走邊談以增進感情,他卻受到束縛,不能自由自在地結交新朋友。
林小山譏諷隊伍裡沒有真正的高手,這天中午變得不那麼理直氣壯了:河東駱家莊居然派來一名家族成員。
陳錦克更覺遺憾了,能結交到駱家的劍客,那該是多大的成就啊,他只能將怨氣撒到犯人身上,驕傲地說:“赤焰火龍駱少雄,聽說過沒有?算是高手吧?你的龍王能不能壓住這條火龍?”
林小山冷淡地說:“誰都知道,赤焰火龍的身手比神算一劍差了一大截,駱啟康死在龍王刀下,何況駱少雄?”
“第一,殺死神算一劍的不是龍王,第二,那是暗殺,龍王在西域佔據天時地利人和,派一群殺手偷襲駱家的劍客,卑鄙無恥,可這招在中原用不上。”
林小山哈哈大笑,莫名其妙地笑聲驟止,再也不肯說話了。
押送隊伍規格頗高,可是成員太複雜,反而不易管束,程九爺本人沒有來,範用大與那位總鏢頭只能對少數人下達命令,出發不到三天,百餘人的隊伍已經拉長到數十里,有時候又會突然多出好幾十人,都是些江湖豪客,聽聞訊息,趕來探望舊知結交新友。
京城三十幾個門派幫會的人物共組一隊,這可不是常有的盛事,黑白兩道誰也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隊伍出發的第五天,甚至有幾支山寨的強盜不遠百里跑來,不是搶劫,而是恭敬地送來不少禮物。
原本不是很太平的陸路,一下子變成觀光似的輕鬆路途。
類似的聚會大大地耽誤了行程,範用大估計他們得多花一倍的時間才能到達駱家莊。
沒辦法脫身的陳錦克更加遺憾了。
“龍王什麼時候才來啊?”越來越多的人發出這樣的疑問,期盼著能來點刺激,聲音每每傳到車廂裡,林小山總是冷笑,極少開口。
陳錦克相信,龍王肯定是一名無知的狂徒,才會有這樣分不清形勢的部下。
十多天過去,路程已過多半,眾人望眼欲穿的刺激終於來了,那天中午,跑在最前面的幾名幫會弟子接到一封信,卻說不清送信人的模樣,他們將信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