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是個美人只可惜壞在了品行上。會如此品評,一來是因為前世她的名聲已壞,便是容貌再美也不會有人真心欣賞。再來前世的她實在也沒什麼可涵養,氣質上就打了折扣,又因為迎合李雲昶的喜好,她刻意瘦身,可她身量本就比一般女子高上許多,這過瘦了卻是顯得不美,她的容貌本就是明豔嫵媚居多,偏又弄的病弱可憐之態,這便又減了幾分美。
而如今,她非但閱歷不同尋常女子,心境也早已不同,如今又出京兩年,眼界和涵養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加之在外的兩年她過的自由隨性,不知不覺人已靈動了起來,而這種靈動卻是京城拘在高門大院中的閨秀們所缺少的。這些都使得她便如浴火重生的鳳凰,將那本就有異尋常人的絕豔容貌更加凸顯了出來,竟是別樣的震動人心,明媚無雙。
李雲昶又是看多了京城一板一眼的閨秀,如今一下子瞧見慧安,又怎能不瞧的失了態只錢若卿走過去,卻是打斷了他的凝神,李雲昶的面上只掠過一絲尷尬便和錢若卿說起話來。
慧安知道這趟不可避免會和李雲昶同行,但她以為李雲昶會住在同城的驛館中,全然沒想到他竟在這營地裡,方才又被他那般打量,還真提著一口氣,如今卻是鬆了氣,卻也打量起李雲昶來。
他今日穿著件樣式簡單的藏青色蟒紋直綴,腰間繫著烏金絲絩,垂著白玉鏤空龍形佩,腳上蹬著一雙黑緞祥雲朝靴。烏黑的頭髮束起以一根碧玉簪固定,瞧著還是猶如記憶中丰神如玉。那種藏青色本就是清冷之色,若然著在關元鶴身上,定然叫他更冷冽幾分,會叫人直接不敢多瞧。可這顏色著在李雲昶身上,卻是顯出幾分儒雅的溫潤來,直叫人覺著風度翩翩,氣質溫和,絲亳瞧不出王室子弟的高傲來。
慧安正瞧著李雲昶卻是也看了過來,慧安並沒有躲閃,反倒從從容容地微垂了眼眸,福了福身。那邊李雲昶已和錢若卿走了過來,笑著道:“一別兩年,沈妹妹一向可好?”慧安忙微笑著回道: “勞殿下記掛了,小女一切都好。”
兩人又寒暄了兩句,李雲昶才道:“如今春寒料峭的,沈妹妹快先進營帳喝口熱湯暖曖身子。”
慧安如今只惦記那些馬的病情,哪裡會去喝湯,聞言忙道:“不忙,我想先瞧瞧染病的馬,這兩日可是病馬更多了?”
這南邊的兩個馬場全賴慧安才得以發展起來,這些李雲昶卻是到了南邊今日才知道的,對慧安會醫馬病的事他雖是頗為驚異,但如今確也不是探究的時候,他聞言見慧安面帶堅持,便叫小兵去喚牛監正等人,自行陪著慧安和錢若卿往病馬隔離的西邊營地走。一面答著慧安的話,道:“確實,如今染病的馬已多達六百來匹,按病重的程度,已分成三拔隔了開來。”
說話間已來到了西邊的疫病區,用帳篷筒易搭起的馬廄中病馬集中圈養在一起,這麼多病馬在一起匹匹都精神不濟,病泱泱的躺著,瞧著卻是叫人心驚。
加之病馬本就髒的很,這邊飄散著一股濃重的惡臭,慧安卻是毫無所覺一般,瞧了兩眼便取了秋兒遞上來的鹿皮手套,叫小兵推開柵欄,直接走進了馬廄,尋了兩匹瞧著病重的馬仔細探看了起來。
李雲昶瞧的吃驚的張了張嘴,錢若卿這兩年卻是在馬場混慣了的,對此已是見慣不慣了。而牛監正和四個獸醫博士過來時,正瞧見慧安站在馬廄中蹲在地上探手進入一匹病馬的腹部探尋著,面上神情極為認真,倒是叫幾人瞧的一愣。
那牛監正兩年前卻是在關府見過慧安的,也知道她對養馬很有一套,故而聽聞錢若卿要去東都尋慧安來解圍,心中雖有些不以為然,但到底還有幾分好奇和期許。但這四個獸醫博士卻在聽說錢若卿將希望放在了一個剛及笄的小姑娘身上,覺著異常荒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