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回都沒趕上到福德院請安,好在定國夫人聽關元鶴說她身子不妥,似也心中明瞭,還樂呵呵的笑著叫慧安多休息,直羞得慧安半晌都抬不起頭來。
這般日子外頭人瞧著可真是如關元鶴那日所言,沉迷美色,不能自拔了。慧安自個兒也覺著日子甜的像是釀成的蜜,似老天想將這兩輩子積下的苦都盡數補償她一般,只除了那些時不時鬧騰兩下的丫頭,這就再沒別的煩心事了。
這般一晃過了五日,慧安覺著差不多了,這日下午便沒陪著關元鶴,到大廚房親自料理了一道湯,傍晚又叫方嬤嬤早早的擺了飯,用了飯就帶著補湯在方嬤嬤和丫頭的簇擁下坐上春凳簷子往福德院去了。
她到時定國夫人還在用膳,聽慧安帶了親自調製的湯品來,便笑著叫下人擺上了桌,慧安親自給她盛了一碗,笑著道:“我手藝不好,祖母莫要笑話我。這小碗湯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但卻最是能安神了,母親剛過世那會子,安娘也總睡不著覺,方嬤嬤便每晚給我熬這湯喝。”
定國夫人嚐了嚐,覺著味道極好,又見慧安一臉緊張,便拉了她的手,柔聲笑道:“難為你這孩子想著祖母,是聽姜嬤嬤說祖母睡得不好吧?你這傻孩子,祖母這是年老了,豈能和你一般,老人每隔一段時間睡不踏實是常有的。真是個孝順的傻丫頭,以後莫要再惦記祖母了,你們好祖母心裡高興,就什麼都好了。”
慧安紅了臉,看著定國夫人慈愛的臉,手被她溫暖卻蒼老的手裹著,只覺心中暖融融,卻又升起一絲愧疚來,不覺眼眶一紅,道:“祖母……安娘是個任性的,以後若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祖母且莫生安孃的氣……”
定國夫人見她一急險些掉下淚來,忙拍了拍她的手,道:“瞧你這孩子,怎麼好好的就紅起眼眶來,一會子回去錦奴那倔驢該道祖母欺負他的心頭肉了,來擦擦,快別哭了。”
她說著用手帕去給慧安拭淚,慧安忙自己拿帕子壓了壓,笑著道:“祖母又取笑安娘了。”
定國夫人便笑,接著才嘆息一聲,撫著慧安的手道:“你母親早逝,可憐你這孩子了,吃了不少苦吧?”
一旁姜嬤嬤見兩人笑著說起話來,便揮手叫一旁伺候著得小丫頭退下,只自己伺候在旁。慧安和定國夫人說了不少話,又伺候定國夫人吃了大半碗湯,這才扶著她進了屋。
剛坐下,崔氏和二夫人,三夫人便帶著幾個小輩過來請安,屋中一下子熱鬧起來。眾人又說了一會子話,這才散去,慧安卻是留了下來,定國夫人催她回去,慧安卻道:“每次都是五弟妹伺候祖母歇下,倒像是祖母只喜歡五弟妹一般,連我們爺都說安娘沒有五弟妹細心周到,安娘不依,今兒定要伺候祖母一回才成。”
定國夫人聞言便笑,拉著慧安的手點了點她的額頭,這才瞧向一臉笑意的宋氏,道:“今兒就叫這皮猴留著伺候吧,你也休息下,早些躺下別再熬著唸經誦佛了。”宋氏便笑著應了,屈了屈身又衝慧安福了福,這才退去。
慧安便笑道:“瞧吧,祖母果然最疼五弟妹。”
定國夫人便又被她逗笑,道:“你張嘴啊,你五弟妹是個命苦的,嫁進來沒半年小五就沒了,他們感情好,這些年她吃齋唸佛,越發沉靜的不像個年輕人了。你沒事常往她那裡走走,將來也照應著她點。”
慧安點頭,道:“我伺候祖母躺下,給祖母按頭吧?興許能睡的香些。”
定國夫人便笑著允了,被慧安伺候著脫了外頭的大衣服,丫頭們端了洗漱物件來,慧安伺候她洗漱躺下,便站在床頭給她輕輕按起頭來,笑著道:“我才藝疏淺,按疼祖母,祖母可要說話啊。”
定國夫人輕嗯了一聲,卻道:“你這孩子竟糊弄祖母了,很舒服。”
慧安若真是不懂,自也不敢在定國夫人頭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