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輕捂住櫻珞的小嘴,殤墨用左手食指作出一個封口的姿勢,示意她安靜地往下看。忽然感覺手心觸及到的肌膚,溫度有一點點的升高。低頭看去,懷抱中的櫻珞雙霞微醺,有些不知如何自處。稍加思索,殤墨不由會心一笑:以前好幾次抱住櫻珞,都是在她受傷或是遇到驚嚇的時候,彼此都沒有太多的感覺;這是第一次,兩人在清醒的情況下靠得這麼近,這麼親暱。丫頭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想到這兒,殤墨卻沒有鬆手的打算,似乎還把懷裡的女孩抱得更緊了……
傾注於裴珞與尉遲皓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不少,想到自己的背正緊貼在殤墨的胸膛上,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櫻珞便生出幾分羞腆。但是,因為擔心此時動彈會發出聲響驚動將軍府的人,她也只能乖乖地僵立在殤墨的懷抱中。
兩個分心的人終於在安祿山的說話聲中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陷入危難的尉遲夫婦身上。只見安祿山慢悠悠地從躺椅中坐了起來,朝身後的裴珞投去一眼,深感可惜地咂了咂嘴:“尊夫人似乎清瘦了不少啊!不應該呀?我可是吩咐了下人要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不得有絲毫的怠慢,這人看上去怎麼還這麼憔悴呢?”
一整晚都被紙團上的話所困擾著,裴珞的神色看上去確實有些灰白。看到受苦的妻子,尉遲皓恨不能立刻上前將她救下。面容微微地抽搐,好不容易將激動的情緒穩定下來,尉遲皓這才緩緩地開口道:“賤內是被我寵壞了,吃不慣外面的食物也用不慣外面的東西。今日我就是特地過來將她帶回去的。為答謝將軍近日的照顧,我已備好一份薄禮,還請將軍笑納!”說著,他從衣袖中取出一個信封,放在手中把玩,卻沒有立刻交給安祿山的意思。
盯著信封思索片刻,安祿山的嘴角揚起一絲輕笑。他抬起右手輕描淡寫地說道:“林江,替尉遲夫人鬆綁,讓他們夫婦好好聚聚!”
“將軍!”聽到如此輕易地就要將人放了,林江臉色一變。
見林江遲遲不放人,安祿山拉下臉來斥責道:“你想抗命不成?”
猶豫了許久,林江還是低下了頭,恭敬地說了聲:“屬下不敢。”然後,他便取出腰際的鑰匙開啟了裴珞手腕上的鐵銬。
身體解除了禁錮,裴珞警覺地向左右兩邊看了看。直到確定沒有人會為難,她才喊了一聲“皓哥”,跑向尉遲皓的身邊。
“你沒事吧!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尉遲皓張開雙臂迎接裴珞的迴歸,緊緊地抱了她一下,而後便上下仔細地打量。
“我很好,他們……他們沒有為難我!”思及昨夜林江的輕薄之舉,裴珞語間稍頓,最終還是忽略過去。雖然臉上掛著微笑,但滿腹心事的她還是無法掩飾眉宇間的輕愁。
還以為裴珞是在擔心他們的安危,尉遲皓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柔聲安慰:“不要擔心,很快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看著兩人上演夫妻情深的戲碼,林江的心中彷彿針扎一般的難受。心頭的怒火難以掩蓋,他橫聲叫道:“尉遲皓,人我們已經放了,你準備的大禮呢?”
“我就在這將軍府內哪兒也跑不了,你還擔心我會言而無信嗎?”尉遲皓淡然而笑,伸手準備將信封交給安祿山。就在此時,忽覺手頭一鬆,那信封已經攥在了裴珞的手中。
“珞兒?”不明白裴珞此舉的深意,尉遲皓疑惑地看看妻子,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對不起,皓哥!有些事我必須向安將軍問個明白!”裴珞滿含歉意地看了尉遲皓一眼,拿著信封與安祿山等人正視。她的目光在掃過安慶緒時有了短暫的停頓,但很快還是迴歸到安祿山的身上:“如果將軍想要拿走我手中的信封,就請如實回答我幾個問題!”
“我們放人在先,禮數已盡到了,師妹你可不要得寸進尺!”林江皺眉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