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可反抗的呢?倘若你有一點點的“疑惑”,那就是對前輩們的大不敬了。這就是中國古代文學家、思想家的心理了。
在沒有一個人尋求真相的時候,到了清朝,就有了一個人提出了“疑惑”。而他提出了“疑惑”,就沒有一個人來也反對。這個人就是乾隆皇帝。清乾隆皇帝讀《詩經》,不滿意“涇濁渭清”的解釋,特派陝西巡撫秦承恩進行實地考察。秦承恩考察後,在報告中寫道:涇水“其流與江漢諸川相似”,而渭水“其色與黃河不甚相遠”,“至合流處,則涇水在北,渭水在南,涇清渭濁,一望可辯。合流以後,全河雖俱渾濁。然近北岸數丈許尚見清泚,過此七八里外,清濁始混而為一。”於是乾隆皇帝在他的《涇清渭濁紀實》中明確宣佈了與前代文墨客們相反的觀點:“實"涇清渭濁"的結論。
兜來兜去,原點《詩經·邶風·穀風》的本義終於在一個敢於提出“疑惑”的皇帝的質疑下回到的原點。
人們對“涇清渭濁”的認知回到了《詩經》的本義,但人們對涇河龍王的曲解久久不能得以“平反”。因了“涇濁渭清”,才有了“魏徵夢斬涇河龍”、“鼉龍蒸煮唐僧肉”、“柳毅傳書”等到傳奇故事。
可我讀著《西遊記》和唐傳奇《柳毅傳》,越發的“疑惑”起來了。
涇河水要注入渭河水,渭河水要注入黃河水,但為什麼掌管八河水務的卻是涇河龍王,為什麼不是渭河龍王,更不是什麼黃河龍王。涇河龍王與長江流域的洞庭龍君的女兒聯姻,那麼洞庭龍君為何不與黃河龍王聯姻呢?要知道,大家的認知應該是黃河因為太渾濁而才名為“黃河”的,黃河古代文人騷客的印象裡,要比渭河或者涇河渾濁得多得多。
自己出生在涇河的源頭,卻不能為涇河龍王喊點“冤”,那涇河龍王真的是“冤死了”。
於是,在我的思想裡,閃出了一個念頭,為涇河龍王“平反”。當我立下這個題目的時候,卻又犯難了。自己的文筆太差,做不了長篇的文章,是的,人最難過的就是過自己這一關。將自己塵封了近十年的小說的情愫付之於電腦的鍵盤之上,敲敲打打,碼著漢字,慢慢地開始了自己為涇河龍的“平反”之路。
從有了念頭到開啟電腦動手碼字,這是近十年的光景。從開始碼字的二〇一三年到把自己逼進死衚衕而完稿的二〇二四年,這又是十餘的光陰。小說的字數不必去說,可讀性的沒有多少,這其中斷斷續續,為涇河龍發聲的思想從立志要寫一二百萬字的長篇網文,到後果把故事碎片化的“水煮系列”,那是習得了魯迅先生“故事新編”的技法,給了舊故事新的視角,中間做過四個篇章的短篇。此事便又停下來,一直在做系列的短篇還是要繼續做長篇的矛盾之中。思考者在靜止的思考時,於外物來說是未有改變的。即將到了龍年,還是給涇河龍做個了結吧。這些後寫的字數,在網文界不算是長篇,只是算是個短篇了,於傳統文學來說,又算是長篇了,這給它的定義是注了水的中篇。
《天正尋龍秘史》小說完結了,此心願已了。又要開始其他的小說寫作,有時候我自己都是想,我的這些技法能否真正的把我要寫的小說寫下去,或轉至散文隨筆去吧,後又想自己的文筆還是太差了,思考上不夠細膩,倒不如寫著小說講些故事給大家。後期關注的內容還是發生在古關隘蕭關及六盤隴山之間的故事,我生於斯長於斯,他們的故事我最熟悉。我聽說的都是老故事,傳了幾百上千年,新時代還給賦予它們新的能量,這樣才會更有意義。
人生,或是生命,無論長與短,還是要做些自認為有意義的事情,他人如何看待那是他人的事情,自己做便是了。
二〇二四年正月廿六 ,晨。賀蘭山下。
一個個的真相就在文人們酸腐的“咬文嚼字”中“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