腑。
撥出的氣瞬間變成了冰霜,冷冷地貼在小魚兒的臉上。他摸了一下臉,光滑的,那是冰。眼睛似乎也越來越模糊了,他只看到眼前白茫茫一片。
他閉了眼,腦海裡滿是一個女人受難的畫面。他想極力地去看清那女人的臉,但當他再努力看時,那女人卻又離自己遠去了。
寒冷讓他失去了知覺。
他只閉著眼,不管身邊如何地艱難,不管身處何處,他只想看清腦海中那個正在受難著的女人的臉。
他感覺到身體有了些暖意,愈發地熱了起來。
眼睛似乎也可以睜開了。
當他睜開眼時,眼前沒有了原先的白色,而成了一片紅。
那紅,是火。
他心裡暗喜,原來自己剛才已經衝過了層層的雪峰,到達了雪峰的另一邊,而雪峰的另一邊,就是無邊的火海。
他也知道,如果要到達涇河源頭,便就要穿過這片火海。
他不知道穿過火海之後等待他的是什麼,但他只知道,火海的盡頭的盡頭,有他的母親正在受難,而他的母親,正在等著他去解救。
火已經燒得很大,他似乎都聞到了自己衣服被燒著了的味道。
剛從體內被烘烤出來的汗水,瞬間就被火燒得不見蹤影。
臉上的毫毛,似乎都已經還根被燒著了。
小魚兒已經不再多想了,他口裡默默地叫著:“媽媽——”
“等我——”
小魚兒還在與火熱的火山對抗的時候,他叫到的鳥的啼叫聲。
他想,既然有鳥叫,那便是到了火山的盡頭了。
的確,他已經到了火了的盡頭,那裡綠意盎然,飛鳥在涇河的兩岸高歌。小魚兒慢慢地睜開眼睛,看了看完好無恙的自己,笑了笑。
那飛鳥飛到小魚兒的頭頂說:“小魚兒,我們期待你很久了。”
小魚兒這才看到,原來那隻飛鳥便是前幾日來到涇河畔與河蝦兄弟搶木椽的飛鳥。他哈哈地一笑,問飛鳥:“你是不又自己跑出來了呢?”
飛鳥說:“不我家主人叫我到這裡等你的。”
“你家主人知道我要來?”
“我家主人那天跟你分開後,就知道我讓我今日在這裡等你。”
“這是什麼地方?”
“哦,”飛鳥叫了一聲,說:“忘了告訴你了,你已經到了涇河源頭了。”
飛鳥用手指了前方,說:“看到了嗎?前面就是你要找的龍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