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看著這樣的蘇子弦,徐毅張了張嘴,想說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是她送裴綿綿來醫院的,所以不該看的都看到了,還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裴綿綿渾身的愛痕,她都看到了。
用腳趾頭想她都知道這是誰留下的。
但,這是蘇子弦和裴綿綿的事,她不可以多嘴,也不需要多嘴,她只要堅定地站在蘇子弦這邊就可以了。
感情的事沒有誰對誰錯,只有愛與不愛。
“你先回去吧。”悶了半響,蘇子弦終於開了口。
徐毅想了想,應道,“行,那我先回去,你...身上的傷也趕緊找醫生看看。”
“大毅”蘇子弦突然叫住剛要走的徐毅。
“怎麼?”
“這件事除了我和你,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特別是母親那邊,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
徐毅走後,蘇子弦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冷冰冰的地上,醫院的走廊靜悄悄地,冷風從盡頭的門縫裡灌進來,讓人從骨子裡發寒,特別是在這樣的天氣,可蘇子弦就好像沒感覺一樣那麼坐著。
這個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也許當她來到裴家那天就註定了她失去了自由,就連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也被剝奪了。
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
憑什麼她要按著裴家的安排一步步的走下去,她是個人,不是個工具!她該有自己的人生!
也許以前的她不會有這些想法,但現在不一樣了,當人的心一旦嚐到解脫禁錮的滋味,就再難收回來了。
收拾了下心情,蘇子弦進入病房,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安撫裴綿綿,不能再讓他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看到躺在床上的裴綿綿,蘇子弦的心又是一陣抽搐。
握著裴綿綿的手趴在床邊,小心翼翼隔著紗布摩擦著他的傷口。
她想,她和裴綿綿之間只是單純的姐弟關係該多好,這樣她就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也可以疼他寵他一輩子了,而不是搞成現在這樣。
果然,現實往往不盡如人意。
蘇子弦迷迷糊糊的想著。
頭上的傷讓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混亂的腦袋裡一會出現石懷笑,一會出現裴綿綿,一會兒又是她和石懷笑玩鬧的畫面,一會兒又是她和裴綿綿互相傷害的場景。
最後的畫面是她和裴綿綿結婚的場景,裴綿綿站在聖女前面,穿著潔白的禮服,笑的一臉幸福,向她伸出手,可是她卻遲遲沒有回應。
漸漸地裴綿綿好像死心了,慢慢放下手,從眼睛裡流出了晶瑩的淚水,慢慢的透明的淚水變成了粉紅色,再然後變成了血紅色,而從始至終裴綿綿的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
蘇子弦驚慌的想要抓住他,可是她怎麼也無法靠近,眼睜睜的看著裴綿綿在她的眼前消失......
“啊——”
蘇子弦驚的一身汗,猛的睜看眼,坐起身,感覺到身下的柔軟,發現自己竟然躺在病床上。
“你醒了。”淡淡的聲音傳來。
蘇子弦轉頭,看到裴綿綿半倚在床上,蒼白著一張臉無神的看著前方。
“傷成這樣這樣都不看醫生,不要命了嗎。”依舊是平淡的毫無起伏的聲音。
只是在被子下緊緊交纏的手,洩露了他的心疼擔心。
半夜醒來時,看到女人握著自己的手躺在床邊,心裡不禁生出一絲甜蜜——她到底是關心自己的。
可等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不正常的溫度,心就慌了,再等看到女人渾身的傷,那一刻,呼吸都停止了。
似乎這個女人再怎麼傷害自己,自己都沒有真真的怨過她恨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