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一個問題…”吳清抬頭望了望站在眼前的三少爺,抬起袖子抹了把額頭的汗,然後才帶著視死如歸的凜然說到:“尹小姐問那老鴇,‘賣身不賣藝’什麼價錢?!”
“啊?!…什麼?!…賣藝不賣身?!”沈晏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是吳清說得是“賣藝不賣身”。
“不是的,三少爺!是賣身不賣藝!那老鴇也以為小姐是想說‘賣藝不賣身’,結果尹小姐自己又強調了一遍說…說是她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藝,所以想知道‘賣身不賣藝’會是什麼價錢!”
“滾!”一聲雷霆般的怒吼差點把驛站的房頂給掀翻了。
吳清哆嗦著爬起來,嚇得屁滾尿流地就往外奔去,臨到房間門口時到底不放心,回頭又望了一眼。就見他家那位在人前一向溫文爾雅的三少爺,隱在陰森恐怖的黑暗房間裡一動不動,就如那修羅地獄來的惡鬼一般,渾身上下都透著令人髮指的寒氣……
“風荷,你不是一直說想出府去轉轉麼?今兒個我剛好有空。”吳清納悶地看著自己主子對尹風荷獻殷勤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前天晚上主子聽完自己的彙報之後暴跳如雷怒不可遏,急躁得甚至等不得過夜,就快馬加鞭地往京城趕。整整在馬上顛了兩夜一天,這才剛剛趕到府裡。爺才將將洗漱完畢換了身衣服,他不說先去休息休息,反倒是興致盎然地來了這桐軒閣。為的,居然是帶那不知廉恥的尹風荷出府去逛逛?!……
“好呀,好呀!晏然你最好了!”尹風荷沒什麼心眼地掛在沈晏然的脖頸上甜甜地笑著。
小別勝新婚!分別才十幾日,沈晏然在七信的嘴裡已經從硬邦邦的“沈晏然”變成了親密無比的“晏然”了!
“婉兒去取油傘來給你家小姐,外面下雨。下人們都呆在府裡該幹什麼幹什麼,我與小姐要單獨出去。”沈晏然淡淡地吩咐著,順手接過了婉兒遞上來的油紙傘。
“晏然,你真好!”七信美美地誇著沈晏然,覺得他不但懂得體貼別人,而且會還享受浪漫,真不賴!
……
“晏然,這家店的絹花好漂亮!”
“買!”
“晏然,這家店的鐲子我喜歡!”
“買!”
“晏然,這家店的裙子好別緻!”
“買!”
“晏然,這家店的菜品看起來好好吃!”
“買!”
“晏然,這裡?!……”
“哦?…風荷,這條小路的景緻怎麼樣?!……”
“哦…這個嘛…嗯…我想想哦~…”七信嘴裡的話拖泥帶水地瀝拉著。
她逡巡了一番這條熟悉的僻靜小道心裡直犯嘀咕:怪不得剛才路過引春樓的時候,沈晏然忽然陰陽怪調地冒出了一句“可惜這醉魂樓的姑娘都只賣藝不賣身,生生斷了多少年輕公子的念想啊!”…怪不得他今天帶我去過的地方都是那天我自個兒逛過的,原來他一直派了人在偷偷跟蹤我啊!…我還道他有多大方,要什麼買什麼,甚至連那尚品居都要給我買了回去!卻原來——根本是在耍我呀!!!
“嗯哼!”七信穩了穩心神,一邊在心裡尋思著對策,一邊清了清嗓子胡諏道:“這裡地勢險要,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是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的兵家聖地啊!”
“哦?~”沈晏然頗感興趣地挑了挑眉,抬起雙手親暱地搭上風荷瑟縮的肩膀,緊緊地盯著她不誠實的雙眼道:“原來你知道啊!所以…才特地到這人煙稀少之處來幽會情郎呢吧?!”
“喲~沈三公子!”七信在沈晏然的威逼下嘴唇囁喏了半天,還沒發出個明朗的聲響呢,忽然一聲令七信覺得些微耳熟的聲音自他的背後傳了過來,“我道是誰在這兒調戲良家女子呢!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