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啞著嗓子,艱難地問:“告訴我,你回國以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黎語蒖本來不想說實話,或者只說百分之五十實話。但是想想剛剛以母親的名義發過誓,她無奈地決定把實話的比例增加到百分之百。
“我被人打了一記悶棍。”
“在哪?”
“機場。”
“打在哪?”
黎語蒖比了比腦袋後面:“後腦勺。”
徐慕然看著她,本來坐得筆直的身軀,忽然頹然的癱軟下去。
他像受到重創一樣,攤靠在椅背上。
他攤靠在椅背上,笑起來。他的笑容刺得黎語蒖想閉上眼睛。
笑得簡直比哭還難看。那麼一副笑容,不是在折磨他自己,就是在折磨看他笑的人。
他就那麼笑著看著她。
然後他啞著嗓子,輕聲地問:
“所以你把和我相關的一切,都忘了,是嗎?”
第63章 我來找回你
黎語蒖當晚回到家又睡不著了。在咖啡店臨走前,那個徐慕然告訴她,他們以前真的認識,但她把他給忘了。他的意思是,她什麼都記得,獨獨把他給忘了。
她很直接地告訴徐慕然:這不可能,這是我二十多年來聽過最荒謬的事情。
徐慕然卻請求她能和閆靜驗證一下。
黎語蒖當時回給他的是一句“看我心情吧”。
徐慕然上車準備走的時候,很燒包地把跑車的引擎發動得轟轟作響。大半夜裡,這樣騷氣的聲音非常擾民。黎語蒖對此非常反感並且不屑一顧。臨走臨走,還不忘裝個逼。
但是徐慕然卻叫住她,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聽到這個聲音,有沒有一點熟悉的感覺?手心有沒有點發癢?”
黎語蒖想了想,如實告訴他:“你這麼一說,這聲音似乎還真有點耳熟,挺像以前我們鄰居家水牛的放屁聲的。”
她看到徐慕然先是笑,笑得好像聽到一個讓人心滿意足的笑話。然後他忽然就不笑了,不只不笑了,瞬間還落寞了起來,好像講笑話的人欠了他八百吊錢一樣。
他就帶著這麼一副你欠我錢沒還的死樣子絕塵而去,留一個冒著煙的車屁股背影讓她孤零零地站在月不明星不亮的夜晚裡感受什麼叫做喜怒無常。
這一晚黎語蒖幾乎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她爬起來,算好時間給閆靜打了電話。
距離她們上次通話已經好久了。她回想著她們上次通話的情形。那時她的記憶還沒有全部找回來,她的人還有點混混沌沌的。
那次還是她在醫院的時候,當她回憶起在國外的往事和閆靜的電話號碼後,她給閆靜打了一通電話。
閆靜接到電話時激動得差點哭出來,她責備她為什麼回國後就好久都不聯絡,打電話過來也是空號。
黎語蒖沒跟她說自己受傷的事情,她想反正她都好得差不多了,何必再惹得別人為自己多擔心。
所以她告訴閆靜很久沒打電話,是因為家裡有一些事情要處理,現在總算都處理得差不多了,才得空聯絡她。
閆靜很小心翼翼地問她,她要處理的那些家裡事,不是關於受到繼母和同父異母的弟妹的排擠吧;黎語蒖笑著告訴她不是的,她現在跟家裡人相處得很融洽。
閆靜這才鬆了口氣,然後眉飛色舞地講述她這段時間的奮鬥人生。
她很鄭重地告訴黎語蒖:“語蒖,我沒叫你失望,我把咖啡店照看得很好!”
黎語蒖握著手機無聲而欣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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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語蒖回想著上次通話的情形。直到手機聽筒裡的嘟嘟聲被清脆女聲截斷。
閆靜十分高興地透過話筒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