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葉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她睜開眼的第一時間,就下意識的伸手去撫摸了一下肚子,本應該隆起來的肚子,摸去已經小了一大圈……
原來一切都不是夢,她是真的失去了這個孩子。
寧葉初的心根本止不住的疼,心臟的位置又疼又空又無措。
她的睫毛輕輕一顫,兩行眼淚就這麼滑過了她的眼角。
是上天在懲罰她嗎?懲罰她曾動過想過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她就可以和周暮寒乾脆了斷的念頭……
“寧葉初,你在哭什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寧葉初淚眼模糊的瞥向傳來聲音的地方,周暮寒雙手插著口袋依靠在窗戶前,白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他的臉色看起來竟有些憔悴,雙眼眼球也泛著紅,泛紅的雙眼正惡狠狠的盯著她看。
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寧葉初不可置信的冷笑了笑,她問他:“你這話什麼意思?”
興許是她的喉嚨乾澀的原因,她說話時聲音都快沙啞到不成聲了。
安靜的VIP病房內,周暮寒還是聽了清楚。
他大步從窗戶前移步到病床邊,狠厲的雙眼盯著病床上的女人反問:“什麼意思?難道不是你趁著跟我去參加年會的時候,偷偷服用了導致流產的滑胎藥嗎?”
年會,滑胎藥?
寧葉初突然想到了休息室裡,有人給她喝的那碗帶著濃濃藥味的銀耳湯……
對,好像就是從喝了那碗湯以後,她才開始感覺到哪裡都不舒服的。
送湯的人說是顧書瑤吩咐的,可和顧書瑤見面的時候她根本都沒有提半句。
“一定是那碗銀耳湯。”
寧葉初沙啞的哽咽出了聲,眼淚更是無聲息的流淌。
周暮寒看著她傷心欲絕不以為然。
“呵!”
周暮寒冷冷一笑。
“什麼銀耳湯?寧葉初,你裝什麼難過?你為了拿掉我的孩子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大出血差點就死在了這裡......你就這麼著急的要擺脫我嗎?不惜用這種方式?”
寧葉初聽他說完,也跟著笑了。
周暮寒說是她故意吃藥流產的,可週暮寒不知道,她胃癌中期,就因為怕用藥影響到孩子,她寧願放棄治療。
“周暮寒,你覺得是我故意不要這個......孩子的?”
她笑得淚眼婆娑,卻也不願多做一點解釋。
“你覺得是,那就是吧。”
她真的累了。
周暮寒看著她臉上諷刺的笑容,他的心裡就悶得慌,聽著她這般輕鬆就承認了的語氣,他更莫名覺得不爽。
“什麼叫我覺得是就是?寧葉初,孩子在你的肚子裡,除了你誰能動他?難道是誰綁架你逼迫你喝的滑胎藥?”
寧葉初的手拽緊著被子,是誰安排她喝下的那碗銀耳湯她也想知道,究竟是誰那麼恨她,恨得連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還能有誰。
除了唐文欣。
寧葉初回瞪著周暮寒,聲音冷淡道:“不如你去問問唐小姐,她或許可以給你答……”
寧葉初話沒說完,“砰”的一聲響起,周暮寒一拳砸在了她枕頭上方的床頭上。
周暮寒是真的怒了。
此時他恨不得拳頭是砸在這個害死他孩子的兇手身上。
可他的手就是不從心,竟不願意傷她半分。
周暮寒不知道,又或許是他的手從了心,半分捨不得傷她。
“寧葉初,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你的心思怎麼這麼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