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寒只感覺胸口悶到窒息,彷彿什麼塌下來了一樣。
一瞬間的心如刀絞。
他搖頭:“我不信,這不是真的。”
“寧葉初,你是在氣我要和唐文欣訂婚了嗎?”
寧葉初看著他漆黑的眸子,他五官照舊的冷峻,衣著依舊是一絲不苟的,走在人群中也一樣讓人仰望。
可他在她面前早就被隱匿去了光芒。
就連同年少時,他救起她時看到的那一道光……也一同隱匿、消散。
寧葉初對他淺淺一笑,冷漠又生疏。
她說:“周暮寒,我早就犯不著氣你要跟誰訂婚跟誰結婚了,我不愛你了,你怎麼樣我都不氣。”
周暮寒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小時候體會過的那種孤獨的無力感,也會在他成年坐擁權勢後重新體會一遍。
她親口說不愛他了……
比她承認她和陸景川在一起還要令他難過。
他剛才為什麼要過來?
他心中鬱結不解,他過來本是要問她,如果她不願意,就算違背良知揹負罵名也好,明天的婚他就不訂了。
周暮寒只覺得心間一酸。
所有的情緒都卡在了他的喉嚨裡。
她對他愛已散盡,早就失望透頂了。
他一世權勢又如何?
一樣無能為力。
周暮寒疲憊的看了一眼站在他對面的兩個人,他從西裝口袋裡拿出兩張請帖親自遞給他們:“明天我訂婚,希望你能來……帶上他作伴。”
寧葉初抿唇點頭。
陸景川斜著唇角:“周總,我們明天一定到場。”
周暮寒覺得自己像一個笑話。
他轉身離開……
他為什麼要遞請帖,那是他和唐文欣訂婚的訊息發出去以後,他親自遞出的唯一兩張請帖。
到現在他還在期許什麼,他還以為,或許,等她親自看見他訂婚她就反悔了呢。
那一晚,周暮寒將車停在寧葉初的小區門口抽了一整晚的煙。
寧葉初家裡。
等周暮寒離開以後,陸景川看著面前的人又重新問:“葉初,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氣氛被周暮寒一攪,寧葉初就沒有了剛才的勇氣。
她輕輕咬著唇瓣邊走去客廳邊道:“我是為了讓周暮寒死心才那樣說的。”
陸景川走過去拉住她,他滿眸溫情的盯著她:“他還沒出現之前我聽見了你說好的。”
寧葉初只覺自己就要沉溺在他的眼眸之中了。
她埋下嬌羞的頭道:“陸景川,我餓了,你給我煮一碗麵好不好。”
陸景川不依不饒:“你先回答我。”
寧葉初聲音低低的:“我是說了好,我剛剛說那些話也是真的。”
陸景川的唇上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眼眶卻酸酸澀澀的。
他說:“寧葉初,我看見了。”
寧葉初疑惑的問:“什麼?”
他笑出聲問:“吃什麼面?”
寧葉初重新抬起雙眸與他對視:“西紅柿雞蛋麵。”
剛吃完晚餐沒有兩個小時的寧葉初又滿足的幹完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麵。
窩在沙發裡的寧葉初看著廚房裡捲起袖子收拾的男人,她幸福的抱怨道:“陸景川,我吃飽了你讓我坐這裡休息,這樣下去我會胖起來的。”
陸景川很滿意的回頭看了她一眼:“沒事,你胖的時候我也見過了,一樣很喜歡。”
寧葉初:“小時候胖是可愛,現在胖就成油膩了。”
陸景川溫柔一笑:“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油膩。”
陸景川將廚房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