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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藉由嘲笑自己的現狀,享受處於困境的樂趣的樂趣,硬是在迫切的狀況中製造出空隙,只要有這個空隙,就能善用所有感覺來處理事情。
在這種行動與思考模式中,有時會產生虛無的感覺。
只是為了維持生命的人生。
究竟有何意義——?
一旦被這種虛無的意識給綁住,就會失去動力,而包圍在弄贊周圍、伺機咬斷他喉嚨的野獸們,一定不會錯過弄贊鬆懈的那一瞬間吧。
但是——弄贊感到很疲倦。
疲倦到想讓整個人沉浸在心底湧上來的虛無感裡頭。
而那份虛無感卻因為赤姜的笑容而消散了。在市場與她的交談之中,弄贊忘記了模擬遊戲伺機行動的感覺,只是純粹樂於和她的對話。
那種感覺讓弄贊很迷惑,若是讓赤姜待在身邊,或許就能一直有如沐浴日光般的好心情,但硬製造出來的『空隙』搞不好會變成真正的從容。
只是他真的可以用對赤姜的幻想,交換莉蘭·西亞所擁有的價值嗎?弄讚自己內心的迷惑,
讓他苦笑了一下。
居然為了要選擇哪個女人而煩惱,就像個普通的男人一樣。
只是隨從帶進屋來的報告,卻讓弄贊無須再煩惱了。
一進到屋內,弄贊就聞到一股腥味。
昏暗的房間裡頭,蹲在床鋪旁的大夫站了起來,待大夫退到牆邊後,弄贊看到了莉蘭·西亞。
她閉著雙眼,仰臥在床鋪上。
長長的眼睫毛影子落在她那毫無血色的臉上,左邊的太陽穴到額頭處有個裂開的傷口 ,在床鋪旁的燈光的照耀下,被血浸溼的黑髮綻放出和原本不同的光澤。
弄贊輕輕撫摸莉蘭·西亞的臉頰。
他原本以為會很冰冷,但卻意外地還有些溫度。
「松贊·乾布王……」
站在牆邊的大夫,一臉沮喪地向弄贊行禮。
「我前來的時候,已經無計可施了。看來應該是被毯子拌到腳,跌了一跤……」
弄贊望向大夫所指的方向。
窗下的置衣箱前方有攤暗紅色的血跡。滲入毯子裡的流血量,足夠致莉蘭·西亞於死地了。
「置衣箱的一角有沾到一點血跡,想必頭是敲到了這裡吧!真是可憐。」
大夫的這番話,讓兩名站在床鋪邊,緊靠在一起的侍女啜泣了起來。
不,其中一位侍女並沒有哭泣。
而是扶著哭泣的侍女的肩膀,撫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弄贊一看向他們,那名侍女便用堅毅的眼神回他,並儘可能地向弄贊表示最高敬意。
「你是赤姜身邊的侍女?」
「是的,我叫做燕沙。」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燕沙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但還是立即用顫抖的聲音說:
「我和米雪加…莉蘭·西亞殿下的侍女一起到廚房去。在去幫赤姜殿下拿白開水時……我們想說稍做休息……只是回來的時候,便發現莉蘭·西亞殿下倒在地扳上。」
「倒在那個置衣箱前嗎?」
弄贊指著窗下的置衣箱,燕沙則點了點頭。
「你也一起進屋了嗎?」
「不,我們在長廊上分開了。只是我聽到了米雪加的叫聲才進來了。」
「在發現莉蘭·西亞殿下倒下之後呢?」
「我出聲呼喊著莉蘭·西亞殿下…然後叫米雪加去請大夫。我則是在米雪加回來之前,來到長廊上請附近的衛兵去聯絡隨從大人。」
在報告的途中,心情逐漸平復下來的燕沙,越講越流暢。和淚流不止的米雪加相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