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兒女雙全,三姐兒這親事結的也好,騰哥兒日後定有出息,二嫂的意氣就越發足了。”
凌二太太直笑,“阿騰我不擔心他,那孩子素來懂事,你二哥現在有事就是‘問問阿騰怎麼說’,家裡的事倒叫阿騰操心。好在他從不因此耽擱課業,我直唸佛。”說著嘆了口氣,凌二太太道,“我擔心的是三姐兒,女孩兒是嫁出去的不說,這做媳婦同做閨女又不同。她在我跟前,就是有什麼不好,我做親孃的看著也是好的。待到了婆家,上頭服侍婆婆,下頭服侍丈夫,林家現在的情境,妹妹也是知道的。我不是嫌林家家境,就是心疼三姐兒。”說著,眼圈兒微溼。
淩氏自己也是有女兒的人,何況趙長卿一日日長大,凌二太太這樣,便觸動了淩氏肝腸,一嘆勸道,“二嫂也莫要擔心,三姐兒不是頂不起來的性子。何況離孃家近,再怎麼也吃不了虧的。”
“我不怕她吃虧,可這家常過日子,並不是不吃虧就好,偏她還隨了我,是個事事要強的性子。”凌二太太道,“不瞞妹妹說,我嫁給你二哥這些年,雖沒享過富貴,可日子過得和順。你二哥那人,別人都說他軟和,我心裡知道他是讓著我。如今兒女都這麼大了,這些年我也漸漸明白過來,以前爭的那些傻事,虧得是自家人,不與我計較,磕磕拌拌的這些年,親戚們也過來了。我也算有福的。”
別總說人家凌二太太潑婦嘴臉,說起明白話來,尋常人都不及她。凌二太太憂心道,“阿騰心疼她姐,就是我,也願意閨女嫁得有出息的女婿。只是,這男人尋常些,女人的日子倒好過。男人若有出息,女人的日子反沒那樣容易了。何況,林家是讀書人家。我不看別人,只看阿騰,尋常那些個講究,心思,我都揣摩不透。皓哥兒也是念書的人,平常我看著,待人和氣知禮的模樣跟阿騰一模一樣,也難怪他們看對了眼。”
“我到底是多吃了幾年鹽的人,難道不知道,越是這樣的孩子,心氣兒就高些,脾氣瞧著好,性子不一定就和順。”凌二太太道,“三姐兒那裡,我只同她說皓哥兒的好話,先叫她平了心氣。再者,我想著,林太太守寡多年拉扯皓哥兒長大,十分不易,本就令人敬佩。我也是來跟妹妹打聽打聽,如今林太太身子如何了,可還需要怎樣保養?妹妹叫蘇先生同我說說,我心裡有數才好。”
淩氏笑,“這也容易,我叫長卿帶著三姐兒問問蘇先生就是。”
凌二太太歡喜的應了。
其實凌三姐也在跟趙長卿打聽林皓的事,趙長卿笑,“林公子我也沒怎麼見過,倒是表兄與他是同窗,豈不比我更熟。三姐姐怎麼倒捨近求遠了?”
凌三姐咕嘟著嘴道,“在他嘴裡,肯定盡是好話。”
“難道好話不好?要不是覺著林公子好,表兄怕也不會牽橋搭線。”趙長卿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
凌三姐道,“世上哪有樣樣都好的人?”
趙長卿笑,“你這樣打聽林公子,不知道林公子會不會這樣打聽你呢?”只是怕林家沒盡打聽得清楚,倒叫凌騰給趙長卿尋了這樣一門子好親事。
凌三姐臉上一窘,“真是的,你是我妹妹,怎麼倒偏著外人說我?”
“這也說不上偏向誰。”趙長卿笑,“我沒大見過林公子,實在不清楚林公子為人,才給三姐姐提個醒。”
一時,趙長卿被叫過去,同凌二太太說了些林太太身體的事。凌二太太與凌三姐用過午飯方告辭,凌二太太笑,“跟長卿說了些什麼?你們都大了,要好好相處。”心下還有些不大放心女兒的脾氣。
凌三姐道,“我也想好生與她說話,娘不知道她多不實在,問她事,沒一句實誠的告訴你,一句話翻天覆地的繞彎子。還是蓉妹妹好,貼心有趣。”
凌二太太道,“阿蓉年紀小,長卿心細能幹,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