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陝西、山西以及河南等地,流寇都是來去匆匆,攻城拔寨,劫掠一番之後,匆匆離開,很少與官軍有正面的接觸,如今卻不同了,想著穩定下來了,其實在離開陝西之前,流寇基本在漢中府一帶,穩定下來了,這樣的變化是很可怕的,就好比是流浪漢,找到了固定的住所,有家有室了,自然想著轉變以前的身份了,自然要有著更大的需求了。”
“恩,本官得知了這些情況之後,苦思冥想,兵部責任重大啊,若是流寇繼續囂張,成了不一般的氣候,兵部難辭其咎啊,本官想來想去,覺得這流寇匪首李自成,還是不簡單的,相比較紫金梁、高迎祥等人,這個李自成有著更加遠大的想法,也正在一步步付諸實施,本官甚至想著,李自成被推舉為闖王,是不是真的想著稱王稱霸了。”
“下官以為,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是正常的,天啟年間,流寇就開始造反了,轉眼十多年過去了,經過了這麼多年,若是流寇沒有絲毫的變化,那也是不現實的,故而出現這樣的情況,不必過於介意。”
“說得好啊,也就是蘇大人有這樣的自信,還有如此精準的判斷,本官自愧不如啊。”
“大人如此說,下官無地自容啊。”
“蘇大人不必客氣,江寧營在蘇大人手裡誕生,這些年以來,戰功赫赫,誰人不知,哪個不曉,這鐵一般的事實擺在面前,誰敢不服啊,所以本官覺得,流寇既然出現了這樣的變化,是不是要及早的剿滅啊。”
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楊嗣昌終於說出來了目的所在了。
蘇天成的臉上帶著微笑,內心暗自晦氣。
“大人說的是啊,下官先前還沒有說完,雖說流寇發生了改變,但他們蝸居在四川,難以有多大的發展,四川被稱之為天府之國,道路難行,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一方面說明四川乃是易守難攻的地方,另外一個方面,也促使四川與外面的隔絕,這樣的地方,受到地理位置的限制,流寇短時間之內,難以有多大的作為。”
“皇上可不是這麼看的啊,流寇攪亂了四川,皇上很是憂心啊,這大半年時間,朝廷撥付了不少的銀兩,用於剿滅流寇,作用不大,如今,孫大人將防禦後金作為了重中之重,朝廷難以維繫剿滅流寇所需開支,本官記得蘇大人曾經說過,我大明若是兩線作戰,肯定難以有好的戰績,兩相比較,後金的皇太極,更加的危險,孫大人此舉,是很英明的。”
到了這個時候,蘇天成必須要表態了。
楊嗣昌的態度很明確了,或者說皇上的態度明確了,孫承宗出任內閣首輔之後,朝廷軍事重點,轉移到北邊了,需要全力應對後金,或者說是準備繼續穩固管寧錦防線,不可能拿出來很大的精力,剿滅流寇了,這樣的情況下,剿滅流寇的重任,自然要落到江寧營的頭上了,而且江寧營的速度還要很快,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調到遼東去了。
皇上的這種態度,有些太性急了,其實隱忍一年到兩年的時間,問題不是很大,流寇在四川並未能夠完全立足,缺乏群眾基礎,最為關鍵的證據是,有大批的流民,到陝西境內了。
不過這些道理,蘇天成就是完全說出來了,也不一定能夠改變皇上的看法,因為內閣首輔孫承宗的看法有些固定了。
孫承宗長年征戰沙場,對軍事上的這些道理,是非常清楚的,征戰本來就是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