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指責,有些不適應了,柳如是看著蘇天成,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是在認真思考蘇天成所說的話語。
兩分鐘之後,鄒平章站起來,準備開口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蘇天成笑了笑,看來所謂的東林四公子,還是不服氣。
“前面說了不少的大道理,也罷,你們肯定是不服氣的,那好,我就問最為簡單的問題,請四位公子回答。”
“就說這流民的事情,如果你們看見一個沒有飯吃的農民,奄奄一息,你們會怎麼做?”
鄒平章看了看蘇天成,毫不猶豫開口了。
“當竭盡全力,解衣推食。”
“很好,遇見十人你們怎麼辦?”
“亦當全力照顧。”
“遇見百人、千人乃至於萬人,你們又當怎麼辦?”
鄒平章看著蘇天成,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易禮高站起來了,有些不服氣。
“蘇公子如此的詢問我們,不知道你又什麼好的辦法。”
“我很奇怪,你們都是讀書人,這麼簡單的事情,難道不清楚嗎,《老子》中間有一句話,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你們若是用這個道理來回答,我會覺得,你們善於思考,能夠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遺憾的是,你們想到的全部都是大事情,至於說這類的小事情,是不屑於思考的,也罷,我沒有什麼問題了。”
說完這些話,蘇天成準備離開雅間了,和這些書生在這裡空談,沒有任何的意義,白白的消耗時間。
“蘇公子且慢,我等眼拙,從來沒有見過蘇公子,不知道蘇公子可否告知來歷啊。”
這一番的辯論下來,劉雲清等人,顏面盡失,他們自然是有些不服氣的,原本以為,蘇公子不過是尋常的讀書人,此刻才知道,人家是有來歷的,說出來的話語,不是普通人所能夠表述出來的。
“我是蘇天成,字坤元,敕封江寧縣知縣,四位公子若是有什麼不服氣的地方,他rì有機會,我們儘可再行辯論。”
劉雲清等人屁股上像是安裝了彈簧,一下子都站起來了。
“莫非、莫非是山西鄉試解元、會試會元,殿試榜眼的蘇學士。。。”
“學士稱呼不敢當,在下不過是普通的朝廷命官,今rì和幾位公子交談了,獲益頗多,不過我也只能夠從小處著眼,做一些小事情了。”
“蘇大人的教誨,我等牢記了,蘇大人的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sao數百年,乃是我等的座右銘啊,剛才我等狂妄了,蘇大人萬萬不要介意。”
蘇天成搖搖頭。
“前倨而後恭,不是我等讀書人的風範,你們議論朝政,抒心中感慨,無可厚非,我也絕不是那種好面子之人,有什麼話,儘管直說,我們可以坐下來爭論,甚至可以爭吵,剛才我也有些不對,響鼓不用重錘,我也是想著,你們是有才學之人,最好是能夠靜下心來,拋開所謂的清高,實實在在讀書,踏踏實實做事情,我曾經在太和殿大殿之上,有過另外的一詩,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絲綸一丈鉤,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獨釣一江秋。你們若是能夠品味其中的意思,自然能夠明白我今rì的苦心。”
柳如是早就驚呆了,她沒有想到,蘇天成竟然是江寧縣知縣,也就是說,蘇天成是時時刻刻在南京城的,不是殿試之後,到處巡視的。
今天的辯論,蘇天成始終站在主動的立場,站在一定的高度,彷彿是在教授學生,這樣的氣度,哪裡是一般人能夠表現出來的。
看見蘇天成站起來,準備離開,柳如是不管東林四公子,站到了蘇天成的身邊,挽起了蘇天成的手臂。
這個時候,東林四公子,已經是洩了氣的皮球。
他們就是再狂